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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苏扶盈听到声音,惊喜地抬眸,然后朝窗外的凉倾招了招手,道:“外面冷。赶紧进来。”
nbsp;nbsp;nbsp;nbsp;凉倾也没客气,化作一尾鱼儿从外面窜了进来,落在苏扶盈身边,说道:“今年的雪下得好早,以往这个时候别说雪,连雨都很少下吧。”
nbsp;nbsp;nbsp;nbsp;苏扶盈点了点头,道:“你回来得好快,我以为还要再等些时日。”
nbsp;nbsp;nbsp;nbsp;说着,她笑了笑,“看来你收不到我送去鲛人海的信了。”
nbsp;nbsp;nbsp;nbsp;凉倾狡黠一笑,朝她展示了一下空空如也的右手,然后手背一翻,食指间便出现了一封已经被拆开了的信,开口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你的信,我路上截到了。”
nbsp;nbsp;nbsp;nbsp;想到信上的内容,凉倾的眼神又柔和下来,“以前都不觉得时间过得这样快,小和音居然一转眼就要两岁了。”
nbsp;nbsp;nbsp;nbsp;苏扶盈的女儿叫苏和音,跟了她姓。
nbsp;nbsp;nbsp;nbsp;苏扶盈摇了摇头,说道:“两岁也还小呢,不知道等她成年的时候,我们这群人还聚不聚得起来。”
nbsp;nbsp;nbsp;nbsp;说到这个凉倾自然而然首先想到的就是应听声和清休澜,皱眉问道:“你是指休澜他们?他们到底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苏扶盈面色复杂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事儿我们不好插手。”
nbsp;nbsp;nbsp;nbsp;“所以真的是休澜撩完人就跑,把听声惹生气了?”凉倾一脸震惊地问道。
nbsp;nbsp;nbsp;nbsp;“……??”苏扶盈看起来比凉倾还震惊,震惊中还带着一丝迷茫,问道:“休澜……撩人?”
nbsp;nbsp;nbsp;nbsp;两人齐齐沉默了一会,接着在一旁各自坐了下来,将这个过于离谱的想法驱逐出自己的脑海。
nbsp;nbsp;nbsp;nbsp;“……年节,我府中有诸多事宜需要操心,所以打算明天就启程,休澜同意了。”一盏茶后,苏扶盈放下手中茶杯,开口说道。
nbsp;nbsp;nbsp;nbsp;凉倾立刻会意,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道:“我明天去试探一二。”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当晚,应听声果真又拿着那三瓜两枣的“行李”回了雪霁阁——特意挑着清休澜已经睡下了的时辰回来的。
nbsp;nbsp;nbsp;nbsp;但当他踏入雪霁阁后发现,阁内并未熄灯——从主殿到偏殿,灯火通明。
nbsp;nbsp;nbsp;nbsp;应听声:“……”
nbsp;nbsp;nbsp;nbsp;也不知道清休澜到底是猜到的还是算到的,总之就是把应听声的下一步动作摸了个透。
nbsp;nbsp;nbsp;nbsp;估计应听声踏进雪霁阁后清休澜就已经察觉了,现在再走为时已晚。
nbsp;nbsp;nbsp;nbsp;应听声无奈,只好轻叹一声,转身往雪霁阁主殿走去。
nbsp;nbsp;nbsp;nbsp;他站在主殿门前,抬手敲了敲门,轻声唤道:“师尊?”
nbsp;nbsp;nbsp;nbsp;没有回应。
nbsp;nbsp;nbsp;nbsp;要是换作以前,应听声肯定想也不想就直接进去了,清休澜肯定不会将他怎样——如今关系尴尬,今非昔比,竟也踟蹰起来。
nbsp;nbsp;nbsp;nbsp;再接连几声“师尊”都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应听声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推开了门——轻而易举,清休澜没设结界。
nbsp;nbsp;nbsp;nbsp;“我进来了。”应听声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轻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nbsp;nbsp;nbsp;nbsp;他走到清休澜常坐的软塌旁,伸手探了探放在小几上的茶壶——只微微带着一点热意,像是体温的温度。
nbsp;nbsp;nbsp;nbsp;应听声又接着往里间走去。
nbsp;nbsp;nbsp;nbsp;雪霁阁主殿后方有一池非常宽敞的露天汤泉,应听声在里间也没找到人后,下意识往汤泉走去。
nbsp;nbsp;nbsp;nbsp;在接触到空中温热的蒸汽后,应听声侧过了目,眼神落在左脚边的土地上,这才缓缓掀开了汤泉门口的宝石帘子。
nbsp;nbsp;nbsp;nbsp;应听声极快地说着汤泉边扫了一圈,确认自己并未看到人影,也没有看到脱下的衣物后松了口气,正准备离开,却突然鬼使神差地往右边瞥了一眼。
nbsp;nbsp;nbsp;nbsp;——汤泉边种了一圈金镶玉竹,在一旁的假山边还有一颗不知多大年纪了的枫树。
nbsp;nbsp;nbsp;nbsp;如今,天色已晚,汤泉边只亮着一盏昏暗的灯。
nbsp;nbsp;nbsp;nbsp;但应听声还是一眼看到了几乎与月色融为一体的,睡在那颗枫树下的清休澜。
nbsp;nbsp;nbsp;nbsp;应听声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在清休澜身旁蹲下,然后再次出声,轻唤道:“师尊?”
nbsp;nbsp;nbsp;nbsp;大概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清休澜这才缓缓睁开眼,金眸中潋滟着水光,就好像太阳落入了水中一样。
nbsp;nbsp;nbsp;nbsp;应听声一愣。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这副样子,是他过去从未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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