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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坐稳,谢栯就倏地靠近,陶霁下意识往后一仰,被谢栯及时揽住腰,二人之间的距离又亲密了不少。
白净的指尖轻柔抚上她的脸颊,谢栯眸色微闪,一字一顿地开口:“我想亲你,陶陶。”
有树叶做遮掩,从下面的视角来看,隐隐只能窥见几片衣角。听见这句话,陶霁眨了眨眼,没说话。
谢栯见她不答话,只当她是默许,轻轻撑着自己身子往前靠,动作极缓地将微凉的唇贴了过去。
彼此的双唇相触后,谢栯敏锐感觉到被他揽在怀里的身子微不可察地颤了颤,他顿觉欢喜,喉结上下滚动一圈,于喉间低低溢出一声轻笑,动作轻柔又缓慢地在她的唇上辗转。
上次二人亲吻,还是陶霁生辰那夜,与那夜的浓醇酒香不同,与那夜的炙热急切也不同,陶霁只觉这次的亲吻仿佛带着细微清风,下意识就抬手攀上了谢栯的肩。
谢栯睁开双眸,近乎贪婪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渐渐地,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
原本他只想着抱着陶霁亲一会儿。
不知是谁先张开柔软的唇,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钻进口腔,谢栯呼吸一窒,抬手蹭着她的鬓发,攻势变得急促又炙热,极尽缠绵地将她拥向自己。
恨不能揉进骨血里。
一阵清风吹起彼此散落在脑后的长发,发丝勾缠,谢栯顺势抚着她的掌心向上,与她指尖相扣。
这个吻开始变得冗长。
直到陶霁渐渐呼吸不过来,推搡着谢栯的肩,少年这才抬起头来。
他微微喘着气,将陶霁的头贴向自己的胸膛,闷笑道:“听到了么?”
急促的心跳如鼓声震动,少年如获珍宝般欢喜,陶霁指尖轻触他的胸口,又被他攥着手腕,将唇放在她的掌心轻轻贴了贴。
谢栯重新揽过她抱在怀里,低声开口:“昨日我就想亲你了......”
“待游历回去,我就上陶家提亲,”他埋在陶霁的肩颈,衣料闷住了他的声音:“我想日日同你在一起,这辈子都不要分开。”
陶霁抱着他的腰,有些失笑:“不去国子监了?”
谢栯反驳道:“先定亲也行,定亲了,我照样有法子让你继续在国子监念书。”
陶霁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晃了晃双腿,道:“我记得,乞巧节那日,你亲口说你喜欢知书达理、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最好是脾气好又体贴,长得还美......”
谢栯揽着她的手一紧,没脸没皮开口:“我那是见柯浔言送你东西,心中不爽,才故意那样说的!”
“陶陶,日后乞巧节的彩绦与香囊,我只想收你的,”少年又在她脸上轻啄一口:“今日你有些不对劲,是杜娴叫你想起什么来了么?”
陶霁一怔,暗道谢栯竟如此敏锐。
默了半晌,她将脑袋倚在谢栯胳膊上,轻声开口:“你那日偷听,还记得我说的蔻娘么?”
谢栯唇边的笑意一滞,登时想起那日她都说了些什么,抿了抿唇,他握着陶霁的手愈发紧,语气里带着一丝后怕:“是我不好,我该多顾及你的感受。”
他坐直身子,将少女的双肩掰过来,神情尤其认真:“陶陶,不管你从前在晋州是如何过来的,这些都成为过去了,疼也好,痛也罢,你若忘不了那些,你就......”
他伸出一截手臂:“你就咬我,我让你咬,绝不吭一声!”
见陶霁看着他,他索性直接竖起手指立誓:“我谢栯对天发誓,今后不会再叫你陷入恐慌与绝望之中,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便是、便是再起战乱,我亦要与你共同进退!”
他重新俯身抱住陶霁,喃喃开口:“我不要同你分开......”
这番话说得陶霁鼻头一酸,白日里压在心底的那股尖锐的疼,渐渐向四周蔓延开来。
谢栯的话抚平了她的情绪,良久,她抬手回抱他,二人同坐在一棵树上,树叶飒飒之声里,那句带着哭腔的‘好’,被一阵清风吹散。
陶霁擦去眼角的泪,道:“我还没用晚饭,谢栯,你要再为我下厨么?”
话落,就见谢栯勾唇轻笑,似是想起那独属于二人之间的回忆。
少年潇洒从树上跃下,仰头朝还坐在树上的少女伸出手。
“下来,我接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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