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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穆格挂挡发动了汽车,他的语气随意,“我买来的。”
“为什么呀?”
“既然你喜欢,抽不中那就买过来,为什么要放任它错过?”
岑旎抿着唇看他侧颜棱角分明的线条,他却冷不防地回眸:“怎么?不喜欢?”
“不是。”岑旎摇了摇头,闭眼时在想,这就是他啊,这样一个随心所欲的贵公子,好像只要他想,天上的月亮他都偏要摘下来。
车子沿着下山大道驶到了海岸线附近,穆格打着方向盘找临时停车位。
Dadobeach是一个长长的海滩,沙子细软干净,日落时刻天边的云彩就像一丛丛火烈鸟飞过留下的痕迹,浓烈且斑斓。
岑旎把餐布平铺在沙滩与草坪交界的地方,然后一一摆上食物、餐盘和杯子。
刚刚穆格买的那套珐琅彩瓷碟恰好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海风吹过岸边的浪花,两个人迎着日落席地而坐,享受着夏日晚风的清凉。
他们选择的野餐位置很好,能将海边的景色一览无遗,不远处有游客穿着泳衣在打沙滩排球,另一头还有人拿着麦克风在卖唱,每一个人的表情看起来都闲散惬意,似乎无比享受这傍晚最休闲的时光。
本来一切气氛都正好,穆格的手机却在这时震动了起来,他看了眼屏幕,突然皱眉。
岑旎就坐在一旁,看到他接起电话后,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他揣着烟盒起身,走远了两步。
隔了些距离,岑旎听不见他们聊电话的声音,只是隐约感觉到他连背影都变得不耐烦起来。
她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拿起买来的水果到淋浴附近的水龙头清洗。
洗完回来发现穆格还站在那讲电话,但是他把手机夹在了肩头和脸颊之间,偏头笼着打火机在点烟。
可以看出他大概是心烦得很,打火机点了几次火都没有对准烟。
岑旎朝他走去,将他手里的打火机拿了过来,想替他点烟。
穆格垂眸,沉默地看她一眼,蓦地伸手将她揽入了怀里。
相拥的姿势是挨得那样近,岑旎突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严厉的德语训斥,很长的一句话,她只听懂了最后半句,好像是说什么婚姻,还有让他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穆格的眉眼带了些戾气,抬手就挂断了电话。
他搂着她问她:“都听到了?”
“没有。”不过即使听不到也能猜到大概关于什么了。
他叹了口气问她,“想知道我们聊什么吗?”
岑旎突然扬起下巴,竖起一根手指堵在了他的唇上,认真地摇了摇头。
她不傻,能猜到会让他心烦意乱的是什么。
那晚在戛纳,舒意喝醉酒,她在别墅露台上旁敲侧击地问过他,是不是也会和黎彦南一样要联姻,那时候他没有回答她,她就猜到答案了。
岑旎假装毫不在意地拉着他重新在草坪的餐布上坐下,拈起瓷碟里的一颗草莓喂给他,问他:“甜吗?”
穆格伸手轻轻勾住她的腰肢,干涩的唇碾过她颈侧的皮肤,哑着声说很甜。
她眉眼笑起,又问:“要不要吃葡萄?”
她问完这一句时,不远处卖唱的歌手恰好唱完了一首歌,舒缓的英文音调渐渐停下,沙滩突然变得安静。
岑旎捧起那碟葡萄,联想起了那时候在酒庄的葡萄园,他们一起听《葡萄成熟时》。
“葡萄熟了。”她笑着给他塞了一颗葡萄,然后又眨着眼问:“你在港岛待过那么长时间,会唱粤语歌吗?”
“嗯,你想听?”他抓着她的手,“想听什么,我唱给你听。”
岑旎连忙伸着脖颈仰头吻他,堵他的唇:“不要现在,以后吧。”
她想,以后吧,等到以后他们真正分开的那天,他再唱给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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