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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唯愣了下,低头看了几眼,说:“都差不多。”
他转身要走,又退回来,把那两张纸抽出来给云溪,“要不,你再誊抄一遍?”
云溪说:“好。”
帮忙拎东西的几个人等在云溪的卧室门口,有人的手机响了,那人叫了一声:“哥。”
李唯就冲云溪说:“我们还有事儿,这就走了,这个辛苦你了,我明天来拿。”
云溪摇摇头,说:“没事。”
傅闻远倒是没让云溪等十天半个月,他当天下午五点钟左右就进了家门。
当时云溪正趴在茶几上誊抄那封感谢信,门锁开的声音让他一开始就注意了有人回来,转回身去注视着门口,一直到傅闻远进来。
“……先生,下午好。”阿姨的话让云溪犹豫了一下,但他最后还是没好意思叫出那声叔叔。
“嗯。”傅闻远脱下西装递给迎出来的阿姨,把车钥匙放在了鞋柜上,冲云溪点了点头。
阿姨挂好衣服,哦呦了一声,问:“先生自己开车回来的呀?”
傅闻远扯松了领带,边往里走边说:“结束的早,正好在家附近。”
云溪站的笔直,傅闻远走到他身边,原本是要经过,最后却俯身捏起了云溪正在抄的那封信。
扫了一遍,他问:“这是他们让你写的?”
云溪摇头,“不是我写的,我就是,就是抄一遍。”
傅闻远又再移回目光,去看那封信的措辞。
云溪大着胆子看他,突然觉得傅闻远的嘴角像是噙着一点微不足道的笑意,很好看。
“好了。”傅闻远没看多久,就把信纸放回原位,对云溪说:“继续抄吧,辛苦你了。”
云溪没有对着李唯那么坦然,傅闻远对他说辛苦,他只觉得沉重,慌乱地摇头说:“不辛苦,先生比较辛苦。”
傅闻远看看他,像要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上楼去了。
云溪没法再心无旁骛地抄信,耳朵竖着,听楼上的动静。
傅闻远洗完澡换过家居服就下来了,云溪还在沙发上,眼睛追着他。穿着家居服的傅闻远身上严厉的气息并没有减弱多少,这让云溪觉得新鲜,既害怕,也好奇。
阿姨出来问:“咱们晚上想什么吃?”
傅闻远提着水壶在阳台上浇花,想了会儿,说:“做个红烧肉,做个排骨玉米汤,其他随便吧,这会儿还有笋吃吗?”
阿姨答应着,又去问云溪:“小少爷呢?想吃什么?”
云溪偷偷拿余光看傅闻远,见他没注意这边,才小声说:“我也想吃红烧肉。”
“这个已经有了。”阿姨笑,“重想一个。”
云溪想不出来,抬头求救似得看着阿姨。
阿姨不为难他了,转身往厨房走,边对傅闻远说:“小孩子还在害羞,大概是没住习惯,时间长了就好了。”
傅闻远回头认真看了眼云溪,脸色是一贯的严肃,说:“不用拘束。”
云溪用力点头,说:“我知道,先生,没有拘束。”
傅闻远又再看看他,回头去继续浇他的花。
坐了一会儿,云溪没忍住,一步三挪地蹭到了傅闻远身边,眼睛盯着出水的花洒小声问:“先生,这是什么花?”
傅闻远说:“墨兰,也叫报岁兰。这种是徽州墨。”
云溪一紧张,声音就会有些发抖,尾音劈叉时露出奶音,“那它会开花吗?”
傅闻远好像很喜欢这些花,云溪感觉到他的心情都好多了,他说:“养得好了,就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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