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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给我砸,砸的越多赏得越多!”杨夫人的贴身婢女挥着帕子,大声命令。
瞿家的管家急匆匆请了瞿老爷过来,正好听见这句话,再一看满院子狼藉,当即脑袋一昏。
“住手,都给我住手!”瞿老爷大喊,“不知我瞿家何处得罪了你,让你冲进我家来行如此强盗之事,今日你不给我个交代,我定要上报官府,治你的罪!”
杨淮瑾上前一步,刚准备说话,就被二舅母拦住。
二舅母扬起下巴,眼神自上而下地睨着瞿老爷,叫了声,“瞿老板。”
短短三个字,语气可谓是抑扬顿挫、一波三折、阴阳怪气。
瞿老爷眯着眼睛打量二舅母,认出是谁后,生生打了个哆嗦,想起了二舅母年轻时候的丰功伟绩。
要说二舅母徐缦英,年轻时也是扬州城有名的“猪肉西施”。
徐家靠杀猪起家,徐缦英自小就跟着老爹在街上卖猪肉,她一张脸生得冷艳逼人,性格泼辣爽利,两把杀猪刀耍得虎虎生风。
有人对她心怀不轨,她就拎着刀追遍大街小巷,生生把那下流坯子吓得尿裤子。
自此,徐缦英一战成名,没人敢娶这么个霸王花回家,唯独杨二舅对她情根深种,任打任骂,就是不走。
后来终于舔得美人归。
二舅母从此进了杨府后宅,收敛了性子,学着当一个好儿媳,但江湖上依然有她的传说。
“杨二夫人。”瞿老爷抹了把汗,在这朵霸王花面前莫名矮了一头,语气也放轻,“到底所为何事啊?”
“何事?要说土匪强盗,还得是你们瞿家在行。老的为老不尊,小的也有样学样,做尽下流之事!听闻瞿鸿哲还在读书,怕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罢!我看还是趁早收拾收拾包袱去蹲大狱,省得浪费时间,也少走十年弯路!”
徐缦英一通阴阳怪气的刻薄话把瞿老爷气得七窍生烟。
“徐缦英!我敬你一声杨夫人,你别蹬鼻子上脸!你如此羞辱我瞿家,今日要不给我个交代,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徐缦英冷笑一声,“老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要你敬什么称!把你那逆子叫出来,我让你看看,今日不善罢甘休的到底是谁!”
瞿老爷见她言之凿凿,心下终有一份慌乱,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赶紧让人去叫瞿鸿哲。
管家小声道:“老爷,少爷今日出门还没回来呢。”
“去找!派人去找啊!”瞿老爷道。
可下人还没出门,就听大门口传来一道冷酷男声,“不用找了!”
随着一声闷响,瞿鸿哲被人像沙袋一样扔在地上,然后连滚带爬地跑向瞿老爷,“爹!爹!救我!”
他手上还缠着厚厚绷带,下了船之后就去医馆治伤,又因为惹出祸事不敢回家,在大街上闲逛,被杨淮慎逮了个正着。
杨淮慎面容冷凝,深黑的眸子里仿佛映着冰雪,挺拔的身姿如山岳一般高大,光一个眼神就吓得瞿鸿哲“花容失色”。
杨大舅杨二舅和大舅母紧随其后。
瞿老爷看着杨家人齐齐出动,咽了下口水,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踢了瞿鸿哲一脚,“到底发生了什么?!”
瞿鸿哲不敢说。
瞿老爷便让他身边的书童全部招来,等书童结结巴巴讲完事情经过,杨家人的脸更阴沉了,瞿老爷却松了口气。
“还以为是姑娘,原来是男子。况且碰都没碰到,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罢了!”
瞿老爷不甚在意,心中还觉得杨家人大惊小怪。
“玩闹?”杨淮烨眯了眯眼睛,一只手就把瞿鸿哲提起来,还专门扭着他那只断手,“瞿老板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不如我把你儿子丢进南风馆,让人玩闹一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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