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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麟珵昨夜休息得不错,心情大好,原本还想要打趣姜逸轩年轻贪睡,未曾想他突然间就行了这么大一个礼,惊得他瞬间挺直了身躯。“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行这么大个礼?出了何事要朕替你做主?”姜逸轩依旧跪在地上,仰头看向圣上,面露悲痛之色:“昨夜有人意图谋害微臣,微臣差点……见不到陛下了!”这话一出,别说是皇上,就连程钰和周厉都惊得瞪大眼睛。昨晚是有人给他下了药意图谋害他,可是,说要危及性命,倒也不至于……两人不解地看向姜逸轩,皆不明白他此举意欲何为,也不敢贸然出声。萧麟珵惊骇:“你说什么?有人要谋害你?”姜逸轩迎着君王的目光,目光坚定,言之凿凿:“正是!幸得副将周厉和郎中令程钰出手相救,否则,微臣恐怕已然命丧黄泉!”他将昨晚事情的经过隐瞒和更改过后,有条不紊地呈报给陛下,只求陛下给他做主。“砰!”萧麟珵怒拍案板,高声怒喝:“谁?谁有天大的胆子敢在朕的面前做出此等卑劣之事?眼里还有没有朕?”看这副情形,程钰已经反应过来了,他站出来配合:“陛下息怒,陷害姜将军之人,已经被缉拿住了,这幕后主使,一审便知!”“那人在何处?”“暂关押于后院,命人看守着。”“带上来!”“是!”程钰领命去了,不一会儿,便将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子带了上来。那女人相貌平平,生就一双柳叶眉,眼睛细长若缝。姜逸轩端详她的容貌,总觉得有几分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此女见了皇上,吓得腿膝酸软,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绝口不提自己的罪行,只一味地求陛下饶命。萧麟珵沉着脸,冷喝道:“说吧,是何人指使你陷害姜将军的?”女人战战兢兢的,声泪俱下:“无人指使,是奴婢猪油蒙了心,胆大包天,竟妄图亲近姜将军,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求陛下饶命!”“你不过区区一个婢女,何来那么大本事谋害堂堂骠骑将军?休得狡辩!”“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姜将军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奴婢仰慕将军许久,一时鬼迷心窍……这才做出此等愚蠢之事……”“郭文!”她支支吾吾的,话还未说完,耳边听到了姜逸轩低沉阴冷的声音,仿佛地狱传来的丧钟,从耳畔直击心头,女人的脸瞬间苍白如纸,眼睛惊恐地瞪大。姜逸轩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原本只是猜测,见这女人的眉眼与郭文有几分相似,没想到还真让他给猜中了。可是郭文与他说不上有什么大仇,缘何就要坑害他至此?一定还有同谋。他上前一步,缓缓地蹲下来,与那女人平视,薄唇轻启:“说吧,你和郭文是何关系?”女人如同见了鬼魅,不住地磕头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都是家兄郭文和苏焰指使我的!求陛下开恩呐!”听到苏焰这个名字,皇上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郭文他不甚了解,可这苏焰乃兵部侍郎苏晖之子,他是知道的。圣驾在此,此人竟然敢公然谋害朝廷重臣,实在胆大包天!他拍桌怒喝:“苏焰和郭文何在?”程钰拱手行了一礼:“此女被捕,想来那两人已然知晓事情败露,怕是藏起来了。”“给朕去寻!朕要将此二人押回京受审!”皇上盛怒,倒不是因为姜逸轩被谋害,而是因为他身为天子的权威受到藐视,这是君王最不能容忍的大忌。郭文和苏焰两人本想把姜逸轩拉下水,谁料这一下竟是踢到了铁板,听闻郭莲被捕,两人惶然,过了宵禁之后便逃之夭夭。程钰追至城门口,值守侍卫告知,那二人半个时辰前就出了城。他蹙着眉暗骂一声,随即率兵出城,紧追而去。郭文二人不敢沿大道上逃跑,只能往林间逃窜。城郊荒野丛生,道路崎岖,郭文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脚下一绊摔倒在地上,他伸手想去拉苏焰一把,却被对方用力甩开。苏焰气急败坏:“你快起来,别拖老子后腿!被追上了咱俩都得玩完!”郭文跑了这么半天,又崴了脚,现在还被同谋嫌弃,不禁怒从心底起:“你才是幕后主使,我帮了你你不言谢也就罢了,怎的还嫌我拖后腿?为了帮你出口恶气,我亲妹妹都搭进去了!”“呸!”苏焰往旁边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道:“少给自己戴高帽,那岭南军统领的位置你敢说你未曾肖想过?”“能者居之,我便是肖想了又当如何?起码我有智计,总比你这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合适!”苏焰还欲反唇相讥,侧耳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也没了心思再与他纠缠。大难临头各自飞,他管不了郭文了,自己转头扎进丛林深处,不一会儿便没了人影。,!郭文惊恐万分,想要爬起身来却无济于事,那马蹄声越来越近,走投无路之下,他扭头看到一旁的灌木丛,艰难地爬进去。几乎是他隐藏好身形的同时,一匹雄烈的战马就奔至他的眼前。“吁!”他听到一声轻喝,那马停了下来,铁骑离他不到一丈远。他吓得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只见那马上的人纵身跳下马背,慢慢朝他这边踱步过来。脚踩着枯枝干草,发出唰唰的声音,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他的心口上,他趴在灌木丛里,浑身汗毛倒立,头皮阵阵发麻。“呵!”他听到那人冷笑一声,仿若恶魔低吟,寒意瞬间自心底传至四肢百骸。尚未来得及惊叫出声,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剑就穿透灌木丛,剑尖不偏不倚地悬在他的脖子上。“啊!”他惊呼一声,浑身僵持不敢乱动,脖子后的利刃存在感太强,他甚至感受到了那利刃的寒凉,整个人僵硬得像个木偶。就在他差点被生生吓晕过去时,那人大发慈悲地开口了,声音冷冽低沉:“你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程公子饶命,小人……这就出来!”程钰冷哼一声,把剑收回来,慢条斯理地往后退了两步,等他颤颤巍巍地从里边爬出来。郭文跪着爬出灌木丛,也不敢抬起头,匍匐在程钰的脚下,一个劲地磕头讨饶:“程公子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程钰抱臂站着,用脚尖勾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眯着眼打量了半晌,冷冷道:“你就是郭文?”郭文惶然无措地看着他,喉咙不停地吞咽,抖着声线回答:“正……正是小人……但谋害姜将军一事是苏焰指使的,小的也是……受了他的蒙蔽……”程钰缓缓蹲下来,伸出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声音甚至有几分温柔:“别害怕,你所犯之罪,自有律法定夺,我不会对你动用私刑的。”郭文正欲松口气,又听他压低了声音:“但是,一码归一码,你害了本公子的人,害他差点落入他人之手,这笔私账,我得和你慢慢算!”他将郭文上下打量一番,轻笑了一声:“既然你这脑子这么灵活,嘴巴能说出这么多阴损的招数,以后还是不说话的好。”说着,那只好看的手自郭文的肩膀一寸寸抚摸置他的腰部,只见他眉头一皱,听到“咔嚓”一声,郭文整个人就流着口水软倒在地上。程钰从怀里摸出手绢擦了擦手,吩咐左右:“带下去,其余人继续去找苏焰!”:()爱恨两难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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