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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玉锦抚摸着她的肌肤,那些鞭子经过的地方,曾经淡褐色的粗印,已经快要看不见了。
她惊喜地问,“怎么回事?”
小燃兴奋地说,“医美做掉的,就因为这个,我才想做这一行。我想让人变美,把那些让人伤心的缺陷统统都做掉,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全新的人。”
原来如此。“好好”。玉锦的声音微微颤抖。
她拉起小燃的左臂又问:“那这些针眼怎么回事?”
“这个呀,我最近学填充,又没有谁愿意让我试,所以只能在自己胳膊上下手了。”小燃搓着臂弯的淤青,不好意思地说。
玉锦说不出话来,为刚才的鲁莽感到深深的懊悔和自责,今晚太多的事情出乎意料,以至于自己也变得草率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这个未满18岁的女孩子。
可就是因为小燃年纪还小,玉锦才更加害怕。小燃从不按常理出牌,像棵野蛮生长的荆棘树,玉锦担心她的刺不光会扎疼别人,也会误伤到她自己。
她心情复杂,低声问小燃:“给你的钱是不是不够花,不够花你跟我说。”
“我不能一直用你的钱。再说了,我还要把你给我家人的钱还给你。”小燃从铆钉包里掏出一个银行卡给玉锦:“这是我攒下的,先给你,全部都还完可能还得一段时间。”
那张簇新的卡,是小燃自己办的,玉锦接过来放到一边,把衣服湿透的小燃抱进怀里,说:“对不起,我理解错了,我道歉。”
小燃皱着眉头,“你以为我干什么了?”
“我以为,你在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什么?”小燃不解。
“毒品。”玉锦讪讪地。
小燃的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
“对不起。”玉锦再次说,拿起浴巾给小燃擦拭起来。忽然间,她想起了奶奶,刚刚自己那副激烈的样子,难道不是和奶奶有几分相似吗?她的内心一阵颤栗,人终究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是这样吗?她痛苦地停住手,脸色灰败。
“你怎么了?”小燃问。
“没事。”玉锦摇摇头。
不可以,一定不可以,她不要变成奶奶那样,所有的禁锢已经结束了,她才不要带着那些可怕的魔咒再去祸乱别人。
玉锦平静心神,然后用酒店的茶包给小燃泡了一杯红茶暖身子,趁她喝茶的时候说:“我很高兴你可以这么独立。但是,既然来这儿上学了,学校的课还要好好上完,毕业证起码要拿到。学别的东西只能趁周末,不能逃课。还有,不做违法的事,这是底线。你可以不做乖乖女,但是,你一定一定不能学坏。”她重重地咬了最后一句话的几个字。
小燃点了点头。
次日,她们在学校门口的薄雾晨曦中告别,玉锦问:“庚哥说他喜欢你,那你呢?”
小燃迟疑了一下:“起码不反感。”
“应该不止吧?”玉锦似笑非笑地问。
小燃索性大大方方地点头,“喜欢。不过,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真的?”
小燃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挥挥手快步走向校园,玉锦一直目送,直到她灵动的身姿越过围栏,隐没在芳草华亭之中。
回到海平之后,玉锦累得休息了一天。心静下来才发现,从乡村公路上那番对话开始,纪寒铮再也没有给自己发过信息。
她在等待中度过了几天,但“海聊”是那样的沉寂,她疑心是不是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就把手机音量开到最大,过几分钟拿起来看一看,然而,什么都没有。
她懂了,“那好吧”,极有可能是他和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不能说不遗憾,甚至,后悔的想法,也是有的。她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生硬了,太偏执了,太……,想给他主动发个问候的信息,却觉得指尖有千钧重。
她疯狂地买了很多书,在好几个影视网站充了会员,到小区的健身房办了一张卡,努力填满下班后的空闲时间。过了三周的时候,纪寒铮这个名字已经有些渺茫,与之联系的念头也如秋后草虫,没有一点生命力了。
好在是一个素未谋面的人,面貌模糊。就当自己的世界,他从未来过吧。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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