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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情形让她说不出口,素日里那样清冷如仙的陛下竟也会对一个女?子动情至此吗,甚至嘴对嘴地喂水,姿态甚是亲昵,仿佛对怀中人撒不开手一般。
“就连小世子都不管不顾了。”
想到奶娘凄惨的死状,白露心内猛地打了个突,到现在都没查出是谁下的毒,那可是世间剧毒的鹤顶红啊,沾上一星半点儿都会暴毙而死,是谁这般狠毒,连一个刚满百日的小婴儿都不放过?
郑兰漪倒是有闲心,脸上根本看?不见一丝半点的嫉妒和凄楚,她略抬了手,扶住一旁的花树,那戴着春水碧的一截手腕洁净如雪,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未绽开的花骨朵。
撷了一片叶子,在指尖轻轻地揉搓,慢慢地说:
“悠然又不是陛下的亲生?孩儿,陛下当?然不会太放在心上了。”
白露领会,低声:“娘子的意思是,龙种……”
宫里女?人最大的倚仗,除了恩宠无非便是这,皇嗣。
郑兰漪丢掉那被揉碎了的叶子,忽然看?向白露:“你今年多大了?”
“奴婢……十六。”
郑兰漪莞尔,轻轻拉过她的手:“好姑娘,你愿不愿意侍奉陛下?”
白露不可思议地看?着娘子,倏地浑身一颤,“噗通”一声跪下:
“奴婢绝无任何?非分之想,还请娘子明?鉴!”
郑兰漪唇边噙着笑意,垂眸淡淡地看?着跪在脚边的白露,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她的声音和这漫天雪花一同落下,无端端的沁凉:
“紧张什么?便是你有意,依我如今的身份,也不能为?你做点什么。这事儿,你和我说了都不算。终归,需得陛下点头才是。”
白露低垂着脑袋,却没有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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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桌脚一片狼藉,却是不见人影,唯那垂着长长帷幔的拔步床传来颤动,吱呀作响。
就势缓行,她却忽然闷哼一声,脸上浮现痛苦之色。
他眼底有紧张一闪而逝,动作慢下,沉声问,“怎么了。”
芊芊抬了手臂一挡,缓解着胸口那突如其来的刺痛:“没事。”
他叫她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一挡,激得额角青筋一跳,定定地看?她一眼。
蓦地抱着她翻了个身,叫她坐在身上。
她睫毛倦怠地垂下,手按在他胸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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