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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窃案一（第1页）

沈听珠应声接过玉璧，握在手掌细看来，这块玉璧玉质呈青，双螭对称，雕琢的圆圈纹及螭身造型惟妙惟肖，连乳钉也琢磨得规整。

但问题出在品质和重量，沈听珠几乎笃定道：“这是用青海玉制的赝品，六皇子从哪儿得了这枚玉璧？”

仆从轻叹，“昨日六皇子在聚珍坊的酒楼吃酒，一地痞不知哪里得了信，跑到酒楼来，说是专为六皇子寻得了这枚玉璧，六皇子见了喜欢，从账上支了一百多两金子买下，回府又听旁人说这玉璧有问题，发了好大的火。”

这阮顺是远近有名的破落户泼皮，专在街上耍横偷盗，凭着一身撒泼无赖的本事，倒叫人拿他没法。

“一百多两金子？！”沈听珠听了讶然，披上斗篷，“我随你去看看。”

二人一道乘犊车，绕过承德门，不一会就抵达了聚珍坊。

聚珍坊熙来攘往，游人如织，湖中有人撑伞泛舟饮酒赋诗，弹琴作曲。沈听珠同仆从进入一家名曰“禅意舍”的茶坊，上至里间，听得里间一阵吵嚷，又一方端石灵芝池长方砚从里飞出，正砸在她脚边。

“六皇子，你...你何故要摔碎它？！”

“我想砸便砸，要你厮管。”

市贾跌跌撞撞夺门而出。沈听珠低头看了一眼碎了一地的砚台，惋惜道：“可惜。”

六皇子赵明思双眸乌黑通亮，临窗而坐，道：“可惜什么，一个赝品而已。”

“六皇子安好，您怎得发这么大的火？”沈听珠顿了下，继续道：“还砸了方真砚。”

六皇子一个踉跄，手中的茶杯差点儿摔在地上，“嘶……真的假的？我以为这厮又是骗我的。”

“砚是真的，这枚玉璧才是赝品。”沈听珠轻咳，拿出那枚汉青玉谷纹双螭璧放于桌上。

六皇子心中冒火，“如今连阮顺这腌臜泼才也敢诓我了，走，收拾那厮去！”

二人翻身上马，绕过承德门，路口挨满了一簇人看榜，只见榜上写着：京阙府衙依奉指挥使司，捕捉城外观音庙杀害廖三琅犯人。如有人私藏犯人，与犯人同罪，若首告官府，或提供有利线索，赏钱一千贯文。

忽见阮顺做草民打扮，背着一箩筐，抢到众人面前，口里吆喝道：“来来来，大伙看看，我这绝世弥勒佛佛经，集大成之物，要是虔诚诵经跪拜，定会长生不老！”

“阮顺，这不会是你自己乱写的吧？”众邻舍喊道。

坊隅众人和过路的人四面围住他哄笑，沈听珠和六皇子拢不进去，只得远远地站在人群外望。

阮顺话犹未了，人群中又一个大汉一推一跤分开众人，叫道：“阮顺，你偷骗我的东西，还敢招摇过市！”

他抢到阮顺面前，紧揪住阮顺衣领，“你说，你把我的玉观音藏到那儿了？”

阮顺睁眼大怒，卷起衣袖，“呸，哪儿来的直娘贼，谁拿了你的鸟玉！”

大汉紧揪住阮顺说道：“跟我去官府分诉！”

阮顺推了大汉一跤，提起右手一拳往他脸上打去，大汉躲过，按住他一手，愤气直冲脑门，一掌还了回去。

阮顺口中吐血，踉跄几步，扑地倒了，又忙起身，一脚朝大汉心窝踹去。

大汉提溜起阮顺，阮顺挣不开，扬起脑袋向前打，正打在大汉鼻子上，顿时鲜血直流。

众人一齐起哄，六皇子挤上前拉开二人，厉声喝道：“住手！别再打了！”

阮顺一看是六皇子，闪身躲入柜身内，六皇子三步并做两步冲过去，一手揪住他的后颈把他提了出来，他吓得双腿打颤，“六…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