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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说看折子乏了,让殿下先回,晚些时候再来。”
陈公公只觉得现在说这话都泛着心虚,这德妃娘娘怎得如此张扬。
他偷偷看了一眼裴景池的脸色,但裴景池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既然父皇有要是要忙,那本宫就先回去了。”
说罢,便提着食盒缓缓离开。
在宫道上正好遇到了前来御书房裴景彻。
“九弟不是去西北镇压流寇了吗?”
见到太子,裴景彻这才停下脚步,“我刚回来,向父皇禀报一下镇压进程。”
“太子刚从御书房出来?”
裴景池嘴角勾着一个淡淡的笑容,“九弟还是先别去了,父皇在办正事,去了你也见不着。”
裴景彻往御书房看了一眼,没太懂太子的意思。
见他不解,裴景池继续道,“德妃娘娘正陪着父皇。”
只此一言,裴景彻算是懂了刚才裴景池说的是什么意思。
既然如此,他现在确实也不便过去,正好省了解释自己为何在宫里的事情。
“本宫正好有事想问问九弟,不如坐下饮杯茶?”
裴景彻不想答应。
这次从医院回来后,他是想禀明父皇流寇已经镇压一大半,顺便借口让军队熟悉火器留在京城。
仙子说过,他的头刚做完手术,不适宜长途跋涉,在宫里找点事情做,别太累就行。
加上他和太子之间没什么说的,虽说二人关系似乎亲近,但也只是表面。
“父皇病症一事本宫觉得多有蹊跷,想与九弟聊聊,九弟不必多虑。”
“那就去亭里坐坐吧。”
裴景池将手里的食盒交给了经过的宫人,二人一前一后地去了不远处的凉亭坐下,很快就有宫人前来上茶。
“父皇虽然浑身暗痛,无精打采,对男女一事倒是上心得很。”
裴景彻正端着茶杯饮了一口,听见裴景池的话惊讶地看了过去。
太子还真是够直白啊!
裴景彻知道其中缘由,但不确定裴景池是什么意思,便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本宫问了德妃宫里的人,发现德妃给父皇喝的药里加了这个。”
裴景池将一个小纸包拿出来放在桌上,推到裴景彻跟前。
裴景彻看了一眼,“太子想说什么?”
“九弟一直被四皇子牵制就不觉得不甘心吗?南安的江山是你护下来的,可父皇却看不到你的功劳,反而处处维护险些将南安拱手让人的四弟。”
裴景池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裴景彻听到。
周围的宫人也早就在他的安排下没有靠近这边,他的话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
裴景池盯着裴景彻,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丝动容,可裴景彻却依旧是不慌不忙地品着茶,“我觉得不甘的应该是太子才是。太子给我这东西做什么?让我去父皇面前告发德妃?”
裴景池脸上的笑意已荡然无存。
“本宫虽是太子,可九弟觉得本宫在父皇的眼里算什么?一个坐拥太子身份的空架子?甚至都比不得九弟你手握重兵。”
裴景池苦笑道,这些年他隐忍不发,好好做着太子的身份。
可背地里却被人嘲笑只是一个空架子,说是太子,却毫无实权。
皇后母族有心推举,却总被德妃吹吹耳旁风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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