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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玦愣了会儿,忽然伸手把她推回室内,背手拉上房门。
“外边冷,”江玦稳着呼吸,“你怎的夜里打扮成这副模样!”
李灵溪牵起他的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说:“我试胭脂,试完觉得装扮实在太素,所以配了顶花冠。怎么样,好不好看嘛!”
好看。
江玦喉结滚动一下,李灵溪见着就笑,揶揄问:“江仙君奔波一日,是不是口渴了,不如喝口茶润润嗓。”
江玦没说渴,一盏荡着酇白光的“茶”已递了上来。过春烧酒香浓郁,江玦偏要喝下去了,才木着脸说:“是酒。”
李灵溪拖长声音念:“是酒。”
江玦被撩拨得头皮发麻,忍无可忍,却也万分克制地把李灵溪推到坐榻上,斟满一碗酒。
他居高临下,温情浅笑里藏了掌控欲:“爱喝那就多喝些。”
李灵溪不懂,怎么成了这般剑拔弩张的情态。江玦那神情,仿佛有谁抢了他的领地,他必得强占回来。
但李灵溪不会怕。
半碗酒喝下去,面颊更红了。李灵溪把剩下半碗递到江玦唇边,抬眸道:“换你了。”
绯色口脂印在碗沿,李灵溪有意把那一面转到江玦面前。江玦低头就手喝了,蹭到一点微微的红。
白瓷碗也算见证,今秋第一吻。
江玦左手抚着李灵溪下颌,拇指腹揉过她沾酒的唇,抹开她精心描画的绯色。她心里在反抗,实则彻底失了力气,由得江玦为所欲为。
妆面毁了,淡淡胭脂也被沁出来的汗水带走。
李灵溪单手握江玦手腕,脸侧了侧,就势让脸颊挨上他整个手掌。
“你可知,我的口脂是什么味道!”
李灵溪嫣然羞笑,江玦的手想退而不能。掌上脸颊温热,脂粉光滑莹润,江玦闻到白兰花香,与兰苑遍栽的玉兰略有不同。
“我知道,”江玦直视她,“无非是,过春烧味。”
李灵溪在他掌上摇头,“嗯,不是的。”
他稍微用力收回手,抹过嘴唇的指腹嫣红。他要尝口脂味,于是放着沈烟烟在那不动,闻了自己的手。
李灵溪没想过还有这条路,只听江玦说:“秋梨桂花味。”
花冠摘了,李灵溪抬腿勾江玦的腰,问:“今日去寻医,寻到医没有妾日夜痛症发,二郎的心痛不痛!”
分明问的是正事,从她口中说出来就是不正经。
江玦虎口卡在她下颌,把她脸颊掐陷了些,又喂下一口酒。
“大师许久不上青城山了,”江玦的嗓音恢复清朗,“过几日我去别地打听,你自在家玩胭脂也好,练剑也罢,只有酒要少喝。”
李灵溪问:“过几日!”
江玦松了手,坐在另一椅上,“是啊,过几日。因为明日我有要事,需要和你一起出远门。”
“什么事!”
“好事,睡醒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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