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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危机四伏（第2页）

闻得萧詧这般笃定之语，于瑾毫无信心，只因自己洵州三千多兵马前往围困宁固县，近乎全军覆没，主将廖厝吉及一众将官皆被火焚而亡。他现今并非怀疑萧詧的军队战力，而是猜疑太子妃身旁有能人异士。若是真有张良之能者在宁固县，萧詧即便派遣再多的兵马也是徒劳，甚至可能再度落败。他欲亲自前往会会那位高人，若有机会与其过招，或是将其降服。

念及此处，于瑾拱手道：“皇帝陛下，非是本将军不信梁国的军队，实在是太子妃干系重大。若不能将其抓获，你我皆无法向宇文丞相交代。如此，还望陛下遣三千军马，随本将军前往宁固县城。此次行动，务必确保万无一失，若再让其逃脱，入了川蜀之地，届时便真的回天乏术了。”

于瑾能亲身上阵，自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擒获太子妃，献予宇文丞相，即便自己未能立下大功，也不会遭宇文丞相记恨。“一切皆由将军定夺。”萧詧言罢，目光扫过大殿，问道：“诸位爱卿，当遣哪位将军协助于将军前往宁固县？”

蔡大宝闻听于瑾欲西梁派兵协助，深知此乃既危险又费力不讨好之事，若出师不利，恐将替于瑾背负罪责。他本就对伊德毅心怀不满，欲借此机会加以算计，遂赶忙出列言道：“陛下，臣以为此刻事关重大，需一老成稳重之将军方可，臣推荐德毅将军亲率三千兵马随于将军出征。”

萧詧虽对伊德毅有所不满，然亦知其老成持重，实乃难得之将才，故而未加思索便颔首应允。

……

宁固县大堂议事厅内，火盆熊熊燃烧，室内暖意融融。

隋衍、庄瑾、令狐男坐于左手，右侧则坐着一位面容白净的儒士和一位面色黝黑、身材魁梧的将军。县衙书吏端坐于书桌前，摊开笔墨纸砚，记录着相关事宜。

“两位特使大人，现今汉中兵力几何，蜀地状况如何？南郑王在蜀地拥兵多少？”令狐男面色凝重，谨慎问道。

言至此处，方入正题。刘宇轩沉声道：“诸位有所不知，汉中城坚粮足，步骑兵约三万之众。南郑王在蜀地经营多年，辖有普寿、北阴平、宋熙、新城等五六个州郡，拥兵约三十万。汉中和川蜀诸郡互为犄角，可出兵征讨中原，亦可坚守以伺战机，若战事不利，亦可退守蜀地。”

听着实力不凡，霸业已成。既然都这样了他们为何不自立门户，还千里昭昭过来请两位孤儿寡母去主持大局，难道他们真忠于梁国，这一点隋衍打死都不信。

想到这里，隋衍惊讶的说道：“哦，如此说来，南郑王已在蜀地开疆拓土，称雄一方。不知，南郑王邀小世子入蜀，是欲重整旗鼓君临天下，还是只求偏安一隅护其周全？”

这位名叫隋衍的白衣少年，面容和善，然其眼眸锐利如刀，令人触及心寒。无怪乎庄御史不敢擅作决断，非得等他归来定夺。观之，此少年绝非等闲之辈，日后当多加留意。

想到这里，刘儒轩轻咳一声道：“先生有所不知，南郑王身为萧氏皇族之人，对我大梁国忠心耿耿。闻江陵城破，皇帝与太子皆亡，悲痛欲绝。特遣数支斥侯探寻萧氏皇族之人，得知太子妃携小世子流落宁固县附近，寝食难安，特遣属下与周将军前来相迎入蜀。”

言及此处，他长叹一声：“唉，蜀地历经大战，势力分裂，满目疮痍。现今人心思定，非皇族正统难以服众。还望诸位大人劝说太子妃，携小世子速赴蜀地主持大局。”

刘特使所言句句恳切，虽有悖常理，却也在情理之中。隋衍心中虽有疑虑，却也难以辩驳。毕竟宁固县城小墙低，人口稀少，非坚守之地，说不定魏军已然获此消息，不日便会再度兵临城下。思前想后，汉中乃唯一退路，无论如何，此次机会万不可失。多思无益，待到汉中再行周旋也不迟，想到此处，隋衍看向了庄老与令狐男。

庄瑾听闻刘特使的言语恳切，不像有伪，心中大喜。见隋衍看向自己，刚想出口说话。没想到令狐男却抢先说道：“两位大人请在馆驿歇息，等我等见见太子妃再谈入蜀事宜。”

隋衍也点点头，毕竟关系众人生死前途，大家没有商议，他们也不能草率决断。人家态度明确，好意难却，自己也不好再过多询问，令狐男的提议正合时宜。

送走了两位特使，三人重新坐定，隋衍说道：“岳丈大人，入蜀之事你怎么看？”

庄瑾现在心里很兴奋，因为蜀地有州郡五六个，人口百万余，兵马三十万。一旦自己的小外孙登记坐殿，自己在旁协助。有隋衍从中相助，一定可成霸业，说不准还能反攻中原，成就帝业。

听到隋衍的问话，庄瑾收拾心情，略一沉吟道：“贤婿，依老夫看，南郑王是我大梁的忠诚。我们借此机会可控制汉中、宋熙、晋寿等地区，入驻川蜀收去民心，伺机屠戮中原也未必不行。汉中我们必须去，就是有风险也比待着宁固县安全。即使萧普仁想做曹操，但小世子也未必就是汉献帝，嫩娘也未必不如那何皇后，难道你我还不如一个何进？退一万步说，他们也就是想分一点权利，适当的时候我们可以让权给他们，只要有你在外抓住军权，梦娘和峙儿绝对安全无恙，即使孟德在世也无可奈何。”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庄公这几句话，点中要害，隋衍还是比较信服。

此时，令狐男沉声道：“御史大人所言极是，世间并无免费之餐，有些险必须去冒。一旦太子妃入蜀，小世子即位，南郑王必以监国亲王统领朝政，御史大人或可为太师亦可为丞相，可以预见，朝堂之上八成都是南郑王的人。你我若不入朝堂，必须要为御史大人配备数名得力助手，如此方可维持朝堂平衡，我等在外方能安心拓展势力。”

“令狐先生所言有理，我等队伍如今确无几位文官。我提议，于此次营救回的儒生中择选数名忠勇之士。”庄瑾随之说道。

隋衍觉二人所言皆甚为妥当，自己亦无更好的办法，只得走一步看一步，遂颔首道：“如此便定了，岳丈大人通知两位特使，我等即刻做南行之准备，数天后我们启程，朝堂人员选拔之事就交与令狐兄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