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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太子的命数安排,非是宋听檐,所以她并不担心此,“你才出了诏狱,且又从乌古族这般凶险之地回来,皇帝自然不可能再安排你去禹州,否则岂不太过偏颇。”
宋听檐显然清楚如今局面,似乎也并不在意她如何称呼当今圣上。
他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并没有开口说话,夭枝却听到了他的心声缓缓而来。
‘总归我这个人,与他们来说可有可无。’
这个他们是指皇帝和朝臣,还是包括了太后?
可无论是谁,他心中却只这么一句,没有忧心生死,亦没有旁的怨言,似早已习惯,却无端让她心中难言滋味。
夭枝思绪一顿,不由开口安慰,“殿下莫要伤怀。”
风吹过竹卷帘,忽而摇晃来回,阳光落下一闪而过。
宋听檐眉间微微一敛,他慢慢睁开眼,视线落在她面上,看着她如同看罕见之物一般。
心中同时而起的想法快速袭来,‘为何她总猜到我心思如何,难道我如今已经这般容易被人看穿?’
夭枝听到这话,瞬间正襟危坐。
有这听心镯也未必是好事,她一时忘了,便会下意识去回答他心中的话。
就像有人叫了她的名字,她下意识会应一般。
她当即收回视线,不再与他对视,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一时颇有些僵硬,她摸了摸脸,看回去,“殿下为何这般看着我,可是想明白了,同意我想要的?”
宋听檐视线落在她面上,颇有几分探寻,下一刻,他笑着微微摇头,“你想要的恐怕是不行……”
夭枝虽有些遗憾,不过见转移了他注意力便也松懈下来,还准备听他心中如何想,却见他不再有动筷的打算,一时忧心忡忡,“你不吃了吗,这般滴水不进,总要多吃些。”
“这些不合胃口,我如今亦不想吃甜食。”宋听檐缓声开口,心中却想的是,‘也不知清茶团子是何处买来?今日忽然有些想吃。’
怎的突然想到了清茶团子?
且清茶团子,不就是甜食?
怎的想法一会一个样,叫人琢磨不透?
夭枝一时不解,又觉他心思一下子跳的太远,方才还在疑惑,如今便想到了清茶团子。
叫她都有些跟不上,不过到底还是松了口气,他有想吃的自也是好,否则饿坏了,还是得她愁烦。
宋听檐心中这样想,面上却没有丝毫表现。
夭枝便等着他开口问自己,却不想半天都没有等到他开口问。
见他不问,便只能暗自记下。
夭枝不再打扰,离了这处便寻了小厮,嘱咐其去往日的铺子上买清茶团子,趁热送到宋听檐这处。
宋听檐若是想吃,便得抓紧送到他面前去。
否则以这玩意儿这般难养的程度,过会儿子又说自己没兴致吃。
鬼知道吃饭需要什么兴致?难伺候得很。
…
一缕阳光透过竹帘照下来,斑驳的光影在地上轻晃。
后院的石凳上坐着一人,似在品茶。
这时辰好,太早难免平添凉意,到了正午又极热,这般不早不晚,凉爽春风吹过,倒有几分悠然闲散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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