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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动作缓慢,小心翼翼舒展肩膀,尽量叫自己面临不见底的深海依旧能够勇敢放松。
宁玦在后,扶着她手臂,也扶她的腰。
即便心中有数,但依旧不敢马虎地做了双重保险。
白婳就这样看了好久好久,对应着游记的画面,一帧帧地收纳进脑海。
她贪心想,自己一定要多记住一些,等将来有机会再回京歧,与昔日旧友相聚,她一定要绘声绘色地将自己亲眼所见之景尽数描述出来。
待那时,连京歧都未出过的闺友们,一定会十分艳羡她的见闻吧。
远处的火烧云慢慢消失了。
海平面荡动起来,船舶摇晃的幅度在慢慢变大,从轻不可察,到不可忽略。
紧接着,黑云滚滚压过来,肩头雨点滴落。
船家来到甲板上大声摇臂呼喊,提醒暴雨将至,大家回客舱避雨,或者去伙房用饭。
宁玦将白婳抱下来,看她面颊上都被淋湿,发丝胡乱糊在额前,可笑容却盈盈地生动,叫他不禁心头一悸。
他问:“开心吗?”
白婳眸光璨璨的,由衷点头:“好开心。”
宁玦也笑了,同样由衷。
他想,哪怕
之后辛苦寻到段刈,也没有找到师父毒发的线索,此刻博她一笑,也算不虚此行,没有白费辛苦。
两人没有直接回客舱,而是跟随人。流,先去伙房看了看。
果然如公子所言,船上吃食简陋,只供给一些谷物粥,以及腌制的蔬菜,一看就食之无味。
两人各领了一碗紫菜汤,没拿别的,返回客舱食用。
他们的包裹里还有自备的酱牛肉、腌菜干儿,以及一些粗粮饼。
白婳细心将它们分成七日份的,有序拿出今日的餐量,分成两份,与宁玦一起食用。
李婶酱牛肉的手艺果然一绝,肉香味美,能在旅途中吃到这个味道,实在算是一种幸运。
白婳胃口罕见好,打算将手里的粗粮饼全部吃下。
宁玦适时提醒她:“最好吃七分饱,怕你晚上晕船,胃口难受。”
现在倒不觉得不舒服,但未雨绸缪更好,于是白婳将粗粮饼收好,计划明早再吃。
……
收拾好,两人分开去盥洗室洗漱。
白婳刚刚洗完,从盥洗室出来,不想船舶此刻正慢慢驶入暴风雨中间最猛烈的地带里,船身开始剧烈摇晃,起起伏伏,颠颠震震。
她完全稳不住脚步,哪怕扶着墙壁,依旧行进艰难。
舷窗外的风雨声淋淋漓漓,哗哗啦啦,仿佛大桶浇灌下来,如瀑一般。
她没经历过这种骇人场面,心底恐惧极了,又想,怪不得船夫在两人上船后特意提醒,原来这场风暴根本不是她想象中那般温和。
看着舱门,明明距她只十丈的距离,却步步难行,仿佛刚进一步,又退十步,费了半天力气,最终只觉离舱门越来越远。
身边还有别的客人慌不择路,有男有女,越过她时狠狠撞上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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