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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息留在他手心就够了。
风雪愈发地大,瑾王冻得手红,他望着手里的剑,无声地讥笑了下,转身,回了自己的屋。
屋内的香炉已燃尽了。
而灰烬里还藏着余温。
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复燃。
呼吸之间,能见的雾弥漫,青蘅双眼望着房梁。
洗浴过后,她穿戴好厚重的衣衫,与骓奴走到门外。
那人的脚印已被新雪掩埋。
骓奴说有人一直在偷听。
她知道,她微微笑着牵起骓奴的手:“我不介意。”
这赵家本就是欲望的囚窟,发生什么都不稀奇。
她说:“我们来堆一个雪人,堆一个小的,再堆个大的。”
她说着松开手,蹲下来攥住一把干净的雪,骓奴陪她玩。
风雪对于仆人们来说不是雅致,是彻骨的寒冷,冬天总是难熬的。冻疮反反复复,手皲裂开来,得了风寒也只是硬抗。
骓奴身体健壮,能忍受这些,而赵家之外的乞丐,一个冬天就会冻死好些。
他偶尔外出时,见到路边的枯骨,人们都绕着走。
等到入夜了,会有官府的人拖走一并埋了。
骓奴望着眼前的青蘅,她是无法忍受那样的苦寒的。
要用最好的炭火、最暖的衣供给温暖,他有的只是一具热乎的身躯。
骓奴知道谁在听,谁在看。
除了那敢站在窗口的王爷,也有更远的伺候的仆从们,暗暗地偷偷地想要离她近些。
谁都想要她。
占有、拥有、侮辱、捧着、护着……可有谁把她放在心上。
他是她的夫,却连温饱都不一定能给她。
骓奴捧着雪,捏出一个小小的雪人,递给青蘅。
青蘅很高兴,她说它会化的。
很可怜,可没关系,化成水了流入大地,生命的另一种形式。
她说这天色渐渐地暖了,看起来好像要出太阳。
她们堆的雪人活不过半日。
“也好,暖了起来,雪化了,明年会有好收成。”青蘅轻声说,“汤城或许真的会变好。”
为奴的人少些,吃饱的人多些,深重的罪孽能消减半分也是好的。
她躺在这赵家的富裕之上,不得自由,却也从不缺衣少食。
也好。
她笑着,笑得跟赵元白眉眼弯弯的笑竟有几分相似。
大夫说他没死,渐渐好起来了,大抵是要送到宫里去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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