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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诊。”真是理所当然!他倒是有真材实料,凝歌笑言:“换药让小钗来便好,江公子先歇息……”“少夫人伤口许是恶化了,这可不是换药便能解决的。”凝歌一愣,正好端着水盆进来的小钗听见了,慌张起来:“伤口恶化了?这可如何是好!”江枫眠浅浅一笑,从袖中掏出个小小的软枕放在桌上:“少夫人请!”凝歌将信将疑伸出手腕,微凉的指尖搭在腕脉上,映着晨光才看真切这手有多好看。左右两只手的腕脉都听过,江枫眠收起了小软枕,转向小钗:“笔墨!”小钗急急忙忙送来,他一边写字一边说:“身体虚弱,风邪便从伤口入侵,少夫人也是真狠心,自己也能把自己伤得这般严重!”话中明里暗里的微词让凝歌有些讶然。小钗又紧张起来:“江公子,姑娘这伤口很严重吗?”“当然!”江枫眠板起脸,直瞪凝歌,“慧婆婆对你再重要,你也得先顾好自己,才能为她打算不是?”凝歌心间微动,眯起眼盯着他瞧。前世怎么没发现他这般爱念叨?他大笔一挥,“唰唰”便写下药方,嘱咐小钗:“按方抓药,每四个时辰服一次,膳食必须清淡,切忌鱼虾红肉等发物,还有——”江枫眠看向凝歌,一字一顿:“好、好、歇、息!”那眼神,灼灼有力,凝歌一时竟无法反驳,点了点头:“多谢。”小钗趁机告状:“才不呢!昨夜怎么劝姑娘都不肯睡!定是昨夜没休息好,才让伤口恶化的!”“小钗言之有理!”他“唰唰”又是一个方子:“先服宁神茶,再点上安神香,待少夫人睡醒便可服药!”“我这便去办!”小钗伶俐得仿佛江枫眠才是她主子。凝歌惊讶地看着,平日里这丫头性子上来,自己的话都能不听,江枫眠却有本事让她言听计从。前世当真的是太能藏了,她也着实小看他了。待换完药,小钗按照江枫眠的吩咐,把凝歌扶到床上躺下。他就立在床帘外,身影气场挺括,不忘叮嘱:“毕竟是世子妃的身份了,少夫人往后可不能再这般胡来,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官盐一事有在下,少夫人尽可放心歇息。”凝歌撑起身掀开一角床帘,轻轻朝他一笑:“有劳江公子。”这宛转低眉的一笑,衬着过分雪白的肤色,叫人忍不住心生怜爱。江枫眠微怔,凝歌已经躺下,未曾多注意他的神情。直到小钗唤他,他才悠悠回神。“江公子可还有其他嘱咐?”他拉回视线,眼神有些飘忽:“好好照顾少夫人。”“是。”再望一眼帘内隐约的轮廓,江枫眠转身退了出去。脚步从踏出门槛那一刻,眸中锐光顿现。裴书臣在品香楼与友人们喝了一夜的酒,醉到日上三竿,醒来被他们打趣。“书臣才新婚几天啊就彻夜不归,不怕家中娘子抱怨么?”裴书臣只顾喝酒也不回应,他们一阵哄笑过后,很快鸟兽散尽。剩下裴书臣不肯走,拎着酒瓶下来大堂,找张桌子坐下又开始喝。宝姨娘黑着脸领着丫鬟从门口进来,甩着手绢还在轻声抱怨。“说好了又不来,这侍郎夫人真是的……好好一个法会,扔下我一个人……”转头便看见了一个人喝闷酒的裴书臣,宝姨娘对其笑脸迎过去。她前脚刚走,后脚有个人影便随着跟了进来。“这不是书臣么?约了哪位大人?”宝姨娘径直在一旁坐下了,那人影也悄然在隔壁坐下。裴书臣愣了一下,宝姨娘终归是岳母,他只得强笑应酬:“没有,只是出来喝点酒。”“那怎不叫晚颜陪你呢?”裴书臣动作一僵,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精准戳中了他痛处。宝姨娘也是懂察言观色的,见他神情不对,换了口吻。“晚颜是小姐脾气,昨日是任性了,你多担待些!”何止小姐脾气?在凝歌的温婉衬托下,简直是无理取闹!裴书臣握着酒杯的手指稍稍用力。隔壁桌背对着他们的人影也浅浅扬起了嘲讽的唇角,不是别人,竟是江枫眠。“比起那淫妇的女儿——”宝姨娘顿了一下,仔细瞥了眼裴书臣的神情,然后解释。“就是晚颜那嫡姐,她母亲是被老爷亲自下令浸猪笼沉塘的,比起她这名声,晚颜总比她好多了不是?虽然她是嫁到世子府去了,但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她左右瞄瞄,压低了声音:“世子既然能在府上养那么多的乐师伶人,还都是男的!说不定当真是不行——”闻言,裴书臣扬起脸,眼中慢慢地意外,竟还有一丝丝的……惊喜。他也压低声音:“若世子……不能人道是真的,那嫡姐……岂不尚未圆房?”宝姨娘掩着嘴“咯咯”笑出声:“可不是呢么!据说大婚当晚世子便离开了世子府,至今未回,她想圆房?难了!”宝姨娘的笑声有些刺耳,但裴书臣一点儿也不介意,灰败的眼里总算亮起了光。隔壁的江枫眠却沉下了脸来,眼中的锐意渐渐凝成杀气。宝姨娘端起酒杯正要喝,一杆长箫从天而降,精准戳中酒杯,“哐当”一声掉在桌上,酒液洒在桌上,滴滴答答地流。宝姨娘大怒,起身便骂:“哪个不长眼的——”回头瞧见江枫眠那张过分美貌,但凝着寒霜的脸庞,她一下噤了声。想起昨日他的警告,竟心有余悸地咽了口口水,不觉往后缩了缩。她这一嚎把附近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纷纷观望。再见到江枫眠,裴书臣登时牙痒痒:“世子府的人都这般无礼吗?当着本将军的面也敢动手?!”“少将军此言差矣!”江枫眠长箫一收,“背后中伤才是小人行径,不知在下和知府夫人,还有少将军比,谁更无礼?”“你——”宝姨娘气得浑身颤抖。:()世子不能人道?换亲后她一胎双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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