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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仪不怕利用,不怕憎恨,甚至不怕报复。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所以接受惩罚,全部都是应该的结果。
oga听话地收回点浓度,试探性地朝祈云身侧靠了靠,祈云闭着眼睛,没有看见。偌好的阳光落下来,隔在他们身子中间。看起来漂亮,温馨,犹如一幅裱起的油画。
祈云倒是真的累了,从意大利飞到江城,没有来得及倒完时差,就匆匆去参加晃眼的邀约。他风尘仆仆,如愿看见姜仪朝着自己走过来之后,才终于将心脏落回心室。
太累了,所以难得地没有靠药物入眠。运气好的话,他应该会睡上一觉,一直到清晨的闹铃响起。
不过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运气好,毕竟在一开始,祈云没有想过自己的打算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是姜仪主动打来的电话,而他不过顺水推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姜仪选择了接受。
祈云如愿得到自己想要的正常生活,他太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如果获得睡眠的条件是配合姜仪演戏,那他可以接受。
祈云向姜仪低头。他能够放弃尊严,放弃自由,只做姜仪豢养的鸟。飞出牢笼的代价太惨痛了,祈云还不想变成疯子。
装的温和,体贴,做一个合格的爱人。
祈云陷入久违的黑暗里,茫然地感到幸福。他垂在腿上的手指无意识动了动,alpha想,他认输了。
◇“我爱你。”
心理医生说得是对的,有了oga信息素的安抚,祈云这一觉睡得很沉。再一次睁开眼,已经是下午两点。
祈云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过,虽然梦境破碎虚幻,反复横跳,但比起从前,已经要好上太多。他是被oga推醒的,耳边同时响起对方的轻唤,让他一时间分不清梦境和真实。
“祈云,醒醒。”姜仪再一次弓下腰,伸手推了下迟迟不肯睁眼的alpha:“去床上睡吧,这儿睡久了不舒服。”
他另一只手抬起,一边替对方挡去正午有些刺眼的光线,一边垂着头,直直看着祈云睡熟的脸。
像是怎么都看不厌,目光寸寸梭巡,占有而阴暗。这样不设防的模样,祈云的模样,姜仪已经太久没有见过了。他试探地伸出手去,还是没胆量惊扰对方,只得静静看着,用眼神示意司机先下车。
只是一直到现在,祈云都没有醒的迹象。姜仪将人的头靠到自己的肩膀,又小心翼翼,挪到腿上。动作不算重,祈云哼了两声,没有醒。他动了下头,养长的发扫过姜仪裸露的肌肤,带着细碎的痒。
姜仪看的心头发软,他努力忍住去戳一下对方脸颊的欲望,用最后的理智,轻声喊:“现在有点晚了,要不要先吃完饭再睡。”
车厢是密闭的,充斥满苦麦的伏特加酒气,光是闻着,就感到醉人。姜仪的信息素是少有的高阶,这么迟缓地放了一上午,放在闹市,这会儿应该要被投上社会时事热点新闻,引起慌乱了。
好在祈云选了个地段偏远的别墅,整一片,都只属于姜仪。
安保系统放在整个江城都算得上顶尖,姜仪又开始发散思维,早知道现在这样,当初就不该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将人放走。不如索性一开始就强留下来——祈云身上好香。
他没得到回答,只被祈云不太耐烦颤动的睫毛勾的心里发痒,到底没抵得过内心的低语的驱使,鬼使神差地低下头,想要嗅嗅alpha身上的气味。
但祈云纤长的睫毛抖了抖,在姜仪凑近的最后一点距离时,睁开了眼。
他的眼神并不清明,是尚未从梦里回过神的惺忪:“……别说话。”
靠得太近了,祈云眨眨眼,没反应过来。他先是张了下唇,而后才拧起眉,撑了下座椅垫,从姜仪腿上起身了。
反倒是姜仪被骤然睁开眼的祈云吓到,有点夸张地,向后撤了点幅度。他心虚地滚了滚喉结,一时间有点结巴,红霞很快弥漫上他的耳尖,衬着白净的耳垂,是格外惹人心软的。
祈云坐了会儿,眼神有点呆,他缓了缓,才终于转了下无神的眼珠,看向了一旁的姜仪。
“到了吗?”祈云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视线穿过姜仪,看向他身后的窗外:“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他嗓音依旧带着懵懂的睡意,看起来不太清醒。原本听话的头发也糟蹋得有些乱,堆在颈间,在外头阳光的照映下,泛出棕黄的金色。上面有光点在跳跃,分明是温馨的场景,落进姜仪眼里,却莫名地感到冷。
是天气的温度有点太低了,姜仪耳尖的红缓慢褪去,那点青涩的羞恼也像是他一个人演绎的独角戏,是个令人发笑的笑话。
“没有很久,”姜仪张了张嘴,没让自己的失神表现太久。他熟练地扯出个笑来,仿佛刚才的羞怯和慌乱,只是祈云没睡醒时不小心做的一场梦。他听见自己有点僵硬开口,声音柔软而黏腻:“累吗?要不要再躺一会儿。”
“没,”祈云摇摇头,重新耷拉下眼皮,说:“走吧。”
“好。”oga笑着应下,收回自己的信息素,帮人推开了车门。外面同车内的温差极大,乍一打开,还是冻的人一抖擞。姜仪缩了下脖子,转身踮起脚,趁人没反应过来,将围巾围上alpha裸露的脖颈。
他弯了下眼,说:“有点冷,外面。我刚把围巾捂热了。”
祈云被围得猝不及防,跟着对方的动作向下看了一眼,下巴被围巾挡住,声音也因此变小些许:“谢谢。”
“没关系。”姜仪眉眼向下些许,对此很受用一般:“我让王妈开了空调,屋里不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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