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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钦菁喉头哽咽,鼻子一阵阵发酸。
这是和她一起长大,只比她早出生十分钟的竹马哥哥。
阮李两家是邻居,两人在同一间产房出生,阮母和许母还给他俩定过娃娃亲。
可惜,阮钦菁和许奕从小不对付,谁也不服谁,尤其是阮钦菁大学时和温辞在一起之后,许奕跟她说话越来越刺,两人愈发疏远。
她结婚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没想到,自己死了之后,他竟第一个跑来为她奔丧。
多戏剧,多讽刺啊!
温辞把温婉哄睡着后,来到阮钦菁停尸房,看见许奕时眸色一厉,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许奕起身,一把揪住他衣领,抡起拳头揍在他脸上,“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温辞舌头顶了顶腮,擦了下唇角的鲜血,“她是我的妻子,用不着你关心。”
妻子……
许奕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人,垂着头,缓缓放下拳头。
打他,卿卿会心疼的吧!
忽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阮钦菁看见,弟弟阮钦瑜慌张的推开病房门,“姐!”
阮母推着阮老爷子从门口进来,猛地扑在她身上,泣不成声。
爷爷偏瘫着身体,一下一下的往她身边挪动,扑通一声滚在地上。
“爷爷!”
阮钦菁朝他们扑过去,直直穿过了爷爷的身体,他们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说话,因为她已经死了。
后来,她的家人带走了她的尸体。
夜晚,温辞从温婉身后抱着她躺在床上,手抚在她心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眸色深不见底,“阮钦菁,你的心只能是我的。”
温婉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刚想转身,就被温辞按了回去,“我爱你。”
温辞将头埋在她颈窝,深深吸了口熟悉的味道,又道,“我爱你。”
阮钦菁追悼会那天,天空朦朦胧胧下起了小雨。
许奕一身黑色风衣撑着巨大的黑伞站在雨中,浑身被笼罩在厚重的乌云下。
他怀里抱着一捧鲜艳夺目的红玫瑰,艳丽张扬,与周围阴沉的景色格格不入。
许奕将花放在阮钦菁墓前,修长白皙的手指描绘着女孩遗照的轮廓,很久很久,一句话都没说。
阮钦菁看见他颤抖着肩膀,起身时双眸赤红。
许奕仰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他记得卿卿最讨厌下雨了。
他静默的撑着伞,站在墓前为她遮风挡雨,直到雨过天晴,才带着无尽的孤寂与落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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