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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你师兄自然没事,活着呢,你师尊以龙血为他治疗,他已经活蹦乱跳的随着其他弟子下山驱邪了。”姜啸闻言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顿时又抱住了岑蓝嘤嘤唧唧的诉苦,半点没男子气概!岑蓝被他搂得脖子生疼,耐着性子轻声细语地跟他说话,可他一个劲儿没完没了的问,“师祖,我什么时候能变回来,你……在意我这样吗?”岑蓝胡乱骗了他两句,可他还是没完没了,岑蓝顿时恼了,“别哭了!”姜啸顿时一哆嗦,抱着岑蓝的手都僵住了。岑蓝一把扯开他,起身进到内室,片刻后拿出了一个半面的面具,赤金色,扔给姜啸,“那么在意就戴上,不就看不见了!”姜啸被面具砸在肩头,愣愣地看着岑蓝,血泪顺着脸上蜿蜒下来,那双生得极其妖邪的眉目,满是茫然和惊愕,看上去竟然……有点可怜?可怜?一个若不慎解开封印,能够让人间迎来浩劫的凤冥妖族吗。可事实是他现如今双翅不在,妖丹被挖,从幼年时期便被她粉碎妖性,养成了如同凡人的废物。岑蓝看着他无助又委屈的模样,不知为何想起了他小时候。那时候他人智和妖智都未开,而自己妖邪入道,满心仇恨,去圈养他的山上看他,不过是为了熬过冲虚池生不如死的苦痛。提醒自己虽然手刃仇人,却因更重要的原因,不能将这两个仇人生出的孽障绞杀于剑下,便看他痛苦也好。她为他取名怀仇,亦是要自己时时刻刻的记住仇恨,但她那时,却不止一次看到,他为了引自己去看他,竟是不惜自伤。岑蓝满心讽刺,凤冥妖族属于鸟族,都说雏鸟对于第一面所见之人,会自动认为母亲。岑蓝当然不是他第一个所见之人,养他亦只是因为不能杀。她冷眼看着他自伤,想想当初他那蠢样子,倒是与此刻如出一辙。姜啸已经不敢再看岑蓝,他抱住了面具,赤脚下地,欲朝着外面跑去。师祖果然不能接受他这个样子,他……自己也不能接受!岑蓝冷眼看着他跑到门口,但在他即将冲出殿门的时候,身形一闪,便拦住了他的去路。同时张开双臂,将他抱进了怀中。姜啸手中的面具掉在地上,岑蓝抚着他的后背低声道,“别哭了,别走,你要去哪里。”他要去哪?他现在这样能去哪。他连阳真门都回不了,这幅妖魔之相,下了这登极峰,他该何去何从,师尊都不会要他了吧,他又不是真的妖修,他是个什么东西?岑蓝深吸一口气,拥着姜啸把他推回了床边,“我不是凶你,只是有点心烦。”“我不嫌弃你的样子,”岑蓝违心道,“你……过来。”姜啸坐在床边上,喉结滚动,他看着岑蓝的眼中还有难过,却听话地凑近她。岑蓝捧着他的下颚,给他施了清洁术,接着窒息地闭上眼,循着他的唇吻上去。姜啸愣了愣,片刻后嗓子发出“呜”的一声,很轻,然后抱住岑蓝与她亲近起来。闭着眼就还好,只要不看,她就能麻痹自己暂且忘了那些还不为人知,不能出口的东西。两个人都闭着眼,些微的生疏渐渐消散,很快便难舍难分得呼吸微乱。“好了。”岑蓝先低头,额头抵在姜啸的肩上,“不嫌弃,没骗你,别胡思乱想。你昏睡多日了,我与你说说如今你的状况,和天下的形势吧。”姜啸好哄的令人发指,只要岑蓝不嫌弃他,他甚至不在乎她会凶自己。岑蓝肯亲近他,姜啸就不再难受,他亲吻着岑蓝的额头,抱着她不松开,“就这么说好不好,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谁让你将我给你炼制的护命法袍给别人穿的?”岑蓝哼了声,“那上面有护命符文,你倒好,随手就给你师兄了。”姜啸总算是知道他为什么能够活到岑蓝去,也没有因为妖魔兽的重创而死,他总是在所有弟子力竭的时候,能诡异地生出丝丝缕缕的灵力,若非如此,魏欣定然也活不成的……可笑他当时还以为是异化的原因。姜啸这片刻的工夫就完全忘了岑蓝凶他的事情,抱着她无意识地撒娇,“师祖,我异化成这样,当时你是怎么认出我的,你再晚来一点点,我肯定就死了,那个谢宿入魔了,他要吃我师兄……”岑蓝和他床都上了不止一次,只要不看他的脸,就对他没有生疏感,听了他这么撒娇,倒是有些无奈,“你别说换了模样,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幸存的弟子入魔的何止谢宿,做所的孽事搜魂之后无可狡辩,已经交由了各自的门派处置。轻则终身囚于禁地,重则要由各自的掌门亲自清理门户,震碎神魂。”岑蓝说,“你放心,你乃双极门弟子,亦是我的人,我亲自叮嘱过要他们处置,他们就没有人敢试图帮着那些弟子蒙混脱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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