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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牢里的这些日子,他不断回味的都是帮杨川遮掩夜探东厂、去雁山派做戏放他们离开。做成那两件事,真让人畅快。“门达不是个好人,他们江湖中人都忍不得,我也不想袖手旁观。”张仪神色悠然,“你们不用管我。若真想帮忙,就让薛飞来审我。”“大人?!”二人猜到他想干什么,骇然大惊。“我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不让他们咬得更狠呢?”张仪眸光微凛,几缕在暗做谋划时才会显露的精光一闪而逝,化作又一声笑,“我也想拖个恶人给我陪葬,是谁都行。”二人面面相觑,谁都想帮张仪圆个心愿,却又谁也不敢做主拿这个主意。“啧……别这么磨叽好吗?”张仪疲乏地摇了摇头,“若是奚大人,一定会赞同我这么做。你们两个大男人,还没她一个姑娘家办事干脆?”再入江湖(四)奚月在回白鹿门的路上,一直在思量沈不栖和琳琅的事。怎么问呢?沈不栖一个字都没提过,怎么问都很尴尬。不如就直接问吧。于是在临到温州之前,她开了口:“哎,不栖。”不栖正吃着个炊饼,听音转过身:“嗯?”“我问你啊。”奚月顿了顿声,“你是不是喜欢琳琅?”“呃——”沈不栖一颤,一口炊饼直接落进嗓中,他顿时猛咳起来。他趔趄地扶住旁边的一棵大树,奚月赶忙给他拍背顺气儿。眼见他憋得面色通红还是没能把饼咳出来,她手上运了两分力啪地猛拍了一下,沈不栖终于一口咳了出来。他深缓了一口气,苦着脸看她:“姐,别乱说啊……我怎么敢肖想你的人!”“说什么呢?!”奚月抬脚踹他,“我都成婚了你没瞧见啊!”沈不栖抹了抹嘴:“那她也是你的人,你从撒马儿罕带回来的。我心里有数,我……”奚月啐了一口:“呸,别胡说!”然后一拽沈不栖的手腕,“说说,你是真喜欢她不是?”“……”沈不栖闷着头不吭声,奚月手型一转就成了千斤指。沈不栖吓坏了:“是是是是是是是!姐你放手……”奚月心满意足地放开了他:“那你好好搏她芳心啊,我可帮不了你。”沈不栖面红耳赤,闷了半天,才又说:“我跟她、我跟她不太说得上话。我不会波斯语,她又只会那么几句汉语……”他求助地看奚月,明摆着有求助的意思,不过奚月没接他这茬。——她怎么帮他?他俩风花雪月的时候她坐在旁边当传译合适吗?二人一道又走了大半天,就到了曾培他们住的地方。奚月叫上三人一道去理罪证,整个过程死寂得跟没有活人似的。琳琅好歹还有沈不栖凑在身边硬顶着语言不通的压力献殷勤,曾培和竹摇就一个劲儿地看奚月,看得奚月后脊梁一阵阵的发怵。她终于不得不做出些反应:“二位,别看了……行不行?”二人一并别开眼,静默片刻,曾培说:“你和杨川……”奚月低头看脚尖。“真、真成婚了?”奚月目光划着地面不知该说什么,曾培又支吾道:“没、没事,你说,我扛得住。”奚月叹息这嗯了一声,空气顿时凝滞。过了好半晌,曾培才又提步继续向前走去,自言自语地摇着头:“罢了罢了,我知道的。你们……唉!”他其实何尝不知,自己比不过杨川。只是一直不服气,一直不甘心,一直想听奚月亲口说而已。竹摇也是面色如土,低着头心不在焉地又走了几步,提步追上曾培。然后,奚月就从他们的背影看出,他们一道叹了口气,一副难兄难弟的样子。之后的若干天,便也都是这样。她将罪证分置在父亲的二十多处宅院里,当下只能一处一处地去挑,单是路上就要消耗不少时间。要不是几人都还有大义为重的品格在,就凭当下这尴尬劲儿,根本没法一起干事。不过这样的气氛,或多或少还是影响了效率的。譬如曾培和竹摇都不太说话,翻到拿不准要不要用的罪证,便沉默地递给奚月,奚月看后拿个主意,他们再沉默地收回手去。再譬如,沈不栖在那日得到奚月的“准许”后,就一直围着琳琅大献殷勤,以至于奚月要喊他干事的时候,总要喊上很久才能把他喊过来。如此苦熬了近一个月,几人可算将最要紧的罪证都理了出来,准备去南京与杨川汇合。奚月原打算还是只跟沈不栖一道回去,曾培却黯淡道:“一起去吧。”他看也不看她一眼,“我娶不到你,接着当你兄弟还不行?”“……”奚月即刻想拒绝,想说你何苦这样?曾培却又先她一步开了口:“我缓过来了,我不想那些事了。”奚月的话就被噎了回去。竹摇垂着眸也说:“我也去,我也缓过来了。在这儿闷着没意思,还是一道走江湖心情好。”琳琅则红着脸拽着不栖的胳膊:“我……和不栖……”……罢了。奚月撑不住点了头。曾培可怜兮兮的她看不过,竹摇则是她先前女扮男装亏欠在先。沈不栖和琳琅眼见着要成,她这会儿强将琳琅挡下把沈不栖抓走干活,那叫棒打鸳鸯!五个人便一道上了路,几日后到了南京,只等袁彬想办法把罪证安排给要押送布匹入宫的锦衣卫夹带进京。京中,又一场雪过去,刚消褪到边角的残雪重新连成了一层。诏狱之中,怒声咆哮震耳欲聋:“你疯了?!”门达手中的鞭子狂风骤雨般劈了一阵,血雾猛地激起,在他停手后,犹是弥漫了很久才逐渐减退。门达握鞭的手颤抖不止,上前一把拎起囚犯的衣领:“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张仪深深地吸了口气,带着血雾涌进鼻中的空气闻起来像铁锈一样。然后,他笑了一声:“您到底……到底还在怕什么?”门达一记狠拳悍然打去,直击张仪面门:“你说什么昏话!”张仪不受控制地后仰,被铁索紧缚着,才可算没倒下去。他眼前的昏花好像比方才持续得又长久了一些,艰难地缓过来后,他竭力睁眼,看向门达背后一丈外端坐饮茶的人。薛飞没看他,面色却冷如寒冰。张仪的眸光无力垂到地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又一分分挪回门达脸上:“大人您说得对,我们堂堂锦衣卫,凭什么向阉党低头?您……”他猛烈地咳嗽了一声,猩红的血点从嗓中沁出,溅了一地,“这一计,已然成了。那沈不栖江湖人脉颇多,您透给他的事情,很快便会传遍江湖,您又何必……咳咳,何必还这样忌惮东厂?”“你敢诬陷我!”门达又两拳猛打上去,目眦欲裂,“谁给你的胆子!谁支使你的!你说——”这怒吼,宛若发了疯的狮子。刑房外候命的狱卒、宦官、锦衣卫都躲得远远的,只有厚重的血气在木栅内外缠绕氤氲,像一只鬼魅的手,挑动着人们每一根恐惧的神经。“你如实招来!!!”门达蓦然拔刀,绣春刀裹挟怒火刺进张仪肩头。血花短促地渐起,又落在早已看不出颜色的囚服上,锋利的银刃转瞬从后肩探出。“门指挥使。”薛飞在此时悠哉地开了口。门达切齿停手,听得他又道,“你该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督公!”门达恨恨地转过头,猩红未退的双目看向薛飞,“我没做那些事,你若不信……”“我倒想信。”薛飞语调清扬,饶有兴味地看了一看张仪,“我早就说过,我独自来审他,你偏要同来,眼下真是尴尬。”门达无暇品他的讥讽,焦急又道:“我何苦和您东厂斗!”薛飞恍若未闻:“还是让我自己问问吧,指挥使大人去歇一歇。”
容棠看过一本书。书里的反派宿怀璟是天之骄子,美强惨的典型代表,复仇升级流高智商反派人设,可惜人物崩坏,不得善终。结果一朝穿越,容棠成了文中同名同姓早死的病秧子炮灰,还绑定了一个拯救男主系统,一共重生了三次。第一次,他死心塌地地跟在男主身边,帮他躲过各种炮灰跟反派的暗算,结果被人下毒害死,任务失败第二次,他双线并行,一边辅佐男主,一边接触反派,结果被男主一剑捅死,任务失败第三次重生,容棠想,去他妈的男主,老子不救了。于是大反派宿怀璟被人下了药绑起来的那一夜,容棠撑着快要咳出肺痨的身子,闯进青楼房间,替他解了药效,认真发问你要不要嫁给我?宿怀璟?容棠沉疴难医,陪了宿怀璟一路,隔三差五在他耳边念叨你放心,等我死了,遗产全是你的。直到大局已定,宿怀璟登基前夕,任务奇迹般宣告完成。容棠惊喜之余,为保全帝王名声,毫无心理负担地死遁跑路。结果还没出京城,天子近卫悉数压上,猎鹰盘旋空中,狼犬口流涎液,百官分跪两侧,容棠身下那只半路买的小毛驴吓得直打喷嚏。天子身穿明黄冕袍,一步一笑地从人群后走来,望向他温柔发问夫君,你要抛妻弃子始乱终弃?容棠?你能生?啊不是!你一个在上面的这么代入妻子角色合适吗!?帝王走到他面前,仰头抬手,笑道跟我回去,这天下分你一半。小剧场某年某月某日,容棠吃完晚膳躺在院子里乘凉,照例跟宿怀璟规划以后。我大概只能活两年了,到时候你记得把陇西庄子收回来宿怀璟面无表情地往他嘴里灌了一碗苦药。再某年某月某日,容棠看完话本窝在火盆前取暖,认真地跟宿怀璟告别。我应该没两月好活了,城西那间宅子你若是嫌小,城南我还替你买了一座宿怀璟咬牙切齿地喂他吃了三颗拳头大的药丸。又某年某月某日,御花园里荷花开的正好,容棠坐在桥边吃荷花酥。我可能明天就要死了,你记得把我埋宿怀璟忍无可忍,俯身堵住了他嘴。片刻之后,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缓缓后退,看向他的君后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我是大虞最好的大夫?你如果再说这话,我就当你医闹了。这天下你我共享,这山河你我同枕。阅读指南1攻受身心1v1,he2本质甜文,可能看文会发现作者没什么脑子跟逻辑3文中的所有认不出来无特殊说明统一默认为换脸,不要纠结为什么见面不识了4去留随意,弃文莫告知5祝大家生活愉快早日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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