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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教授不喜欢热闹,工作时拒绝任何人打扰,初弦性子沉稳柔和,加之专业水平过硬,这才留了下来,吃上国家饭。
她看看贺清越,又看看初弦,几十年的看人经验,真让她觉出一点不寻常的端倪来。
若说是别人就罢了,她可舍不得把自己的宝贝学生往外推,但贺清越不一样。
两人之前有过往来,贺清越给她留下了堪称满分的印象。
再加上许教授与贺清越奶奶是经年老友,她对云芳女士这个孙子,很是满意。
倒没想到,这两孩子竟能走一块儿去。
“初弦,是这样,清越手上有一个项目,要跟大概一周左右,你看你愿不愿意?”
话题起的突兀,初弦动作一顿,惑然抬眼:“老师您不去?”
古汉语翻译人丁凋零,初弦是这一届南大唯一的研究生,她的师哥师姐们,要么是跳槽,要么是改行,真正能沉心静气留在这个行内的人实在不多。
许教授搁下茶杯,摇头:“我最近要跟进博物馆,实在抽不开身。”
她是在一种近乎迷茫的心境下去看他,那么不巧,撞上他幽深的瞳,光线曲折,他在暗处,半张脸深邃分明。
如飞蛾扑火,她被无形的焰火撩到,瞬间回神。
“我没问题。”
许教授笑起来:“这事儿就敲定了。清越,我可是把初弦交给你了啊。”
贺清越带点儿慵懒的笑,应了:“您放心。”
三言两语,安排好她未来一周的去处。
贺清越下午要去外地开会,古斯特已经停在老地方。
他起身,怀有歉意,告知自己行程。
许教授和初弦把他送到门口,小姑娘柔质纤纤的一只手,再次推开门。
风铃依旧摇曳作响。
贺清越站她身后,簪子稳不住长发,她摘了重新绾,手指刚伸入发间,许教授让她送客。
风往她脸上吹,顺带盈来清浅的香,后颈一小块皮肤比雪更艳。
她抬着眼帘,小鹿眼纯澈干净,问:“贺先生,需要我送您吗?”
贺清越披上大衣,低眸。
眼神不带商场上司空见惯的审视:“下次见面,可以不喊我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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