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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功劳婚事提前起（第3页）

凝兮点头道：“你说得对，可你曾经告诉过我等到合适的时机会向皇上请求赐婚，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

谢征南道：“极北部之事，我并不知晓，多年来也从未与他们有过任何交流，母亲的信物一直被我仔细收藏着，但仅作怀念之用。如今不过顺势而为，将计就计，若非着急立功，我是并不愿与极北部产生联系的。”

“为何？”

“母亲之死，父亲是否有错，我无法站在事外理智评价。但我母亲为神授族血脉之事一旦暴露，极北部很有可能迁怒于我父亲，届时一个又一个麻烦接踵而至，实在难以应对。”

凝兮心知有理，复又问道：“那你最初的计划是什么？”

见他沉默，凝兮追问道：“圣旨已下，我即将成为你的妻子，还是不能与我明说吗？”

谢征南扶额，叹了口气：“你若想听，我便告诉你。”他突然抬头问道：“柔妃此人，你可了解？”

凝兮摇了摇头：“我只知她是奚丞相次女，顺贵妃一母同胞的妹妹，其他便不知晓了。”

“她本名奚淇，比顺贵妃年龄小上许多，待字闺中之时有着远扬的温柔贤淑之名。但这只是表象，奚淇入宫之前，曾与一男子暗中定情。无奈顺贵妃产女后，身形不复从前，恩宠日渐消失。为巩固权势，奚丞相做主将奚淇送进了宫内，加封柔妃，奚氏在后宫中这才有了更多的话语权。”谢征南缓缓讲述着。

卫帝不愧是皇帝，总是能精准地对不起所有女人，凝兮在心中默默吐槽。

谢征南接着道：“你可知那与奚淇曾有一段过往的男子究竟是谁？”

“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截了当告诉我吧。”

“正是谷梁国的现任国君——谷梁见海。”

“你说什么？”凝兮震惊无比：“他既为谷梁国君，怎么会来到北恒与柔妃娘娘相识？”

“那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北恒与谷梁的边境之争由来多年，从小打小闹到正式大战再到战止，循环往复。谷梁见海行潜伏之事，精心伪装后亲自来到昉都，造成的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促成淮丞相致仕之事，间接导致临澜江恒谷段被谷梁侵占。”

谢征南那时已经懂事，他记得很清楚，朝堂之上的臣子经过良末之乱的更替变换，在淮丞相的带领之下，颇有欣欣向荣之态。

淮丞相致仕，奚丞相受重用，不少臣子随淮丞相一同弃官而去，谷梁便趁此乱局一举进攻边境。敌人来势汹汹，后方尚在内乱，北恒节节败退，临澜江恒谷段附近的城池总共被夺走了六座。一直到后来，恒谷之战正式打响，在谢太尉的带领下，这些城池才渐渐被收复。

凝兮问道：“他做了什么，为何会导致淮丞相致仕？”

谢征南答道：“那年我不过十几岁，并未入官场，只是听父亲讲过几句，具体的我也不知。”

“好吧，但这跟你的计划有何关系？”

谢征南道：“因为朝堂里互相对立的原因，我一直调查奚府的相关事宜，终于被我找到了奚淇进宫前的乳母，这才得以窥探她掩藏的往事。谷梁见海与奚淇有情，却从不知她身份是何人，只以为是昉都内一位普通的小姐。因着战事急迫，他必须尽快回到谷梁，留下一句等他回来的虚无承诺便潇洒离去了。”

凝兮心想，男子总爱画大饼，但不是每个女子都能在原地一直等待的。

“当谷梁见海如愿离间了淮丞相和皇上的关系，并借此打响了上一次边境之战后，他终于想起了昉都中的艳遇。但再次寻来，只能见到奚淇托乳母交给他的一封划清界限的书信了。信中并未提及奚淇作为柔妃的去处，只道时光不留情面，斯人已逝，勿再追念。”

凝兮问道：“所以谷梁见海至今都不知道柔妃已经入宫了？”

谢征南点点头：“我已借谷梁在昉都安插的人手传讯，告知谷梁见海奚淇尚未身故，但并未直接说明柔妃就是当年的奚淇。有斥候禀报说，谷梁见海已经乔装进了北恒境内。”

“他竟真的来了？”凝兮意外极了。

“是啊，男子对于自己得不到的人，总是格外珍惜。况且他曾来过昉都，将朝局搅得风云变幻，此人极度自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担忧。”谢征南眼神逐渐狠戾：“我引他入局，只为请君入瓮，届时靠着劫杀谷梁见海之功请求皇上赐婚，皇上定会答允。这就是我本来的计划，但谷梁见海的行踪尚未暴露，时机还不成熟。没想到先发生了极北部的事情，这倒全是运气了。”

他将一切都解释给凝兮听，只为消除她心中的误会。

看着凝兮渐渐放松的神情，谢征南突然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张脸、这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