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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警卫突然闯入医疗室,几道耀眼的探照灯同时亮起,伴随着“啊”的一声惊叫,医疗室的大灯也被打开。警卫们一眼就看见了两人身上的血迹,他们立刻紧张地行动起来,其中两人快步上前要抓住李燃。
李燃身形敏捷地侧身躲过警卫的攻击,他双手握拳,尾巴迅速地挥出,呼啸一声,警卫们立刻后退一步。李燃又跨步向前,飞起一脚,踢中了一名警卫的腹部,警卫闷哼一声,倒退出几步。他转身一个侧踢,又将另一名警卫踢倒在地。他猛的一甩尾巴,第三个警卫立刻弯腰躲闪。
警卫们似乎也经常与李燃打斗摸出了门道,他们开始相互配合,逐渐将李燃包围起来。李燃在包围圈中灵活地移动着,他时而出拳踢腿,时而甩尾巴,巧妙地避开了警卫们的攻击。
随着灯光亮起,程望海终于看清了李燃的模样。此时的疯狂打斗的李燃看起来宛如一个野人,他的头发上沾满了许多树叶,尾巴不知多久没打理过,已经完全变回了黑色,上面还粘着泥巴,结成一团。不仅如此,李燃的双腿上布满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刮痕,有些伤口甚至还渗出血迹来。
程望海的目光顺着李燃的腿部向上移动,只见李燃的大块头穿着程望海那件瘦好几码的衣服,显得十分滑稽。那单薄的上衣根本无法掩盖住他健壮的身材,胸前的肌肉几乎要把衣服撑破。
“野猴不是变异,是显出原形了。”程望海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嘟囔着。
“抱歉,顾司令,我们没能好好看管他。他之前明明只是说想在窗边看看您,没想到今天竟然冲了进来!”一名警卫气喘吁吁地解释道。
那些警卫们似乎也察觉到了他们根本无法与李燃抗衡,于是纷纷开始从腰间掏出电棍,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冲突。
程望海大声喊道:“住手!”警卫们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紧张地看着他。
程望海接着说道:“他既然想来,那就让他来吧。”
李燃停止了反抗,他紧紧地盯着程望海,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喘着粗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是想在窗外看看你……看看你就好了。”
程望海听后,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对身边的警卫们说道:“放心吧,他不会伤害我的。”
警卫们听后,脸上露出了疑惑和惊讶的表情,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电棍。其中一名警卫注意到程望海身上沾有血迹,便担心地问道:“顾司令,您受伤了吗?”
程望海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我的血。”他顿了一下,然后语气变得严厉起来,质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照顾他的?他现在像是一个野人。”警卫们被他的质问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
“带他回去休息吧。”程望海说完慢慢地转过身去。他默默地将耳塞重新塞进自己的耳朵里。随着这一举动,外界的声音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所阻隔,只剩下他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此时,整个世界似乎都只属于他一个人。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同时也感受到内心深处的孤独。在这个封闭的世界里,他可以思考、回忆,可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程望海知道李燃的用意,李燃似乎是在一团死灰里寻找最后的一丝星火。
星火不是他人给予,而是本就具足。
承受痛苦,比死亡更难。
程望海仿佛在这一瞬间领悟到,死亡其实也是一种逃避的方式,就像韩蔚风删掉自己的记忆一样,都是想要摆脱困境的手段。但不同的是,死亡这个借口没有人能够指责。
对于他来说,死亡并不是陌生的道路,而是一条他早已熟悉的老路。这条路,可以让他逃离痛苦、远离爱人,同时也能推卸掉所有的责任。
程望海不禁陷入沉思,他真的只是出于道德原因而选择不更换皮囊吗?或者说,死亡这是一条更为简单的路径?是不是因为懈怠,所以选择了更为轻松容易的方式,然后寻找一个看似高尚的理由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这些问题不断萦绕在他心头,令他整晚辗转难眠。
第二天清晨,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程望海看见陆行舟大摇大摆地走医疗区。
陆行舟毫不客气地推华法林办公室的开门,径直走到华法林面前,然后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华法林正站在窗前,背对着陆行舟。华法林办公室的百叶窗并没有完全合上,只留下一条狭窄的细缝。
透过这条缝隙,程望海可以隐约看到华法林正在专注地检查陆行舟右腿的残肢,似乎是在为下一次右腿的移植手术做准备。华法林手中拿着各种工具,仔细地测量、记录着数据。陆行舟的脸上洋溢着自信与傲慢,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陆行舟的声音响亮而刺耳,充满了对华法林的挑衅:"华医生,我的右腿什么时候给我移植?"他懒洋洋地问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轻视。
"别着急,陆上校,我们会尽快安排手术的。"华法林平静地回答道。
陆行舟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他得意洋洋地说:"那就好!我可等不及要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
"放心吧,陆上校,这次手术一定会成功的。"华法林坚定地说。
陆行舟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他拍了拍华法林的肩膀,说道:"好!"说完,他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程望海紧盯着陆行舟离去的背影,他的目光渐渐变得锐利起来。他发现自己的内心深处开始涌现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对于陆行舟的身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个躯体,一个可以被利用的躯体。
程望海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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