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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家现在都叫我亚瑟,不过……”未来的亚瑟王露出了有些羞涩的笑:“我是阿尔托利斯。三、三日月?嗯,还不成熟的我,就先拜托你了。从今天起,到我们都找回同伴为止。”“你就是我的……剑啦。”三日月宗近给自己找了一个临时的“主人”。本身就是武器,拥有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从刀剑中诞生的付丧神自然也不例外。所谓的主人,倒也不仅仅是握刀的人。可他像是对什么事情都充满了包容,连自己好好一把刀要去充当宝剑都不介意,被今年刚满十五岁的年轻人使用,就更不介意了。毕竟年轻人重要的剑丢失,一定程度上跟他有关。而且,只是暂时嘛。唔……还有什么理由?如果一定要这么问他,三日月宗近有很大概率会挂着招牌式的表情,笑呵呵地道:“没什么呀。哈哈哈,不相信吗,不相信也没关系,就按照你自己的理解来吧。”他是失忆了没错。但失忆,却不等于傻。三日月宗近不知道自己作为付丧神活了多少年,可潜意识里却知道,自己的年纪一定很大了。那些名为“经验”的东西跟记忆不同,丢不掉,至始至终都潜藏在平静得甚少有波澜惊起的心中。为了寻找同伴,他已经穿越过了几个世界,这些世界并非全是像上一个世界那样安稳平静。其中不乏危险度极高的高危世界,高危世界里的人,光是武力都远超想象,从刀剑中诞生的付丧神绝对不是对手,更别说,那些人还有五花八门的各种奇怪能力。别觉得爷爷笑眯眯,始终云淡风轻的。三日月宗近不但看人看得极准,初到异世界,警惕心可一点儿也没缺。他一眼就看出自称花之魔术师的白发男人(男妖?)跟自己的相性不会太合,即使梅林对他没有太明显的敌意,但警觉和排斥肯定是少不了的。紧接着,他又一眼看出那边的金发年轻人是个干净澄澈的好孩子,拿来当主人不错,给他打掩护也不错。嗯,没错——只用了几句对话,三日月宗近就轻松愉快地把自己和未来的亚瑟王绑在了一条船上。看得出来,亚瑟王自己也很愉快,心里并没有排斥感。所以。明显也绑在这条船上的魔术师猝不及防,想阻止、亦或是想把弄丢了石中剑的付丧神揪住研究也来不及了。才过去多久,他最看重的“亚瑟”就和那蓝色的刀灵相谈甚欢,互表真意。梅林:“???”梅林:“……失策了,这次的确是我失策了。竟然没想到,这家伙笑得这么纯良,实际上——”内心狡猾至极!从来都只有半人半梦魇的魔术师耍花招糊弄别人,还没有人把他给糊弄过去。结果,这次就开了个先例。没机会插话,梅林只能在错愕之中,憋屈地吞掉这口闷气。对此,其实完全能猜出他人所思所想的三日月宗近:笑而不语。就存在的时间而言,三日月宗近大概还要比魔术师久得多。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啊。十五岁的少年拔出王选的圣剑,便在人民的拥护下受封为骑士,紧接着,戴上了象征王权的华冠。“亚瑟·潘德拉贡”,这是对外宣扬的年轻之王的名讳。这个名字很快就传遍了英格兰,不久,之前曾为一个整体、后来四分五裂的其他国家也得到了消息。跟英格兰国内的情况相差无几,他国国王听说英格兰的新王居然是个在小村落中长大的小鬼,免不得一阵嗤笑。亚瑟王的登基仪式刚刚结束,按照正常惯例,这个新王应当在皇宫中召开一场宴会,邀请各方君主贵族参加,作用是宣示身份和地位。许多人都等着这一天,打算亲眼看一看亚瑟王的笑话。他们可不相信,区区一个乡野小子,能有什么国王的气度。除此之外,部分人心中还有些许不便放在明处的隐晦心思,这也说不一定。总之,这些人都安然地等着。等着等着,等着……都大半个月过去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别说开宴会了,那个年轻的王像是缩进了皇宫,就安安心心地再也没了动静。皇宫内的消息瞒得很死,更无丝毫异常。——没用的小子!有心人这般暗骂,但又拿缩着没动静的“亚瑟”没办法。亚瑟王不愿露面,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无法服众。国内还是不满这位新王的部分贵族这么认为,邻国之人也这么认为。唔,要这么说……其实也没错。过于年轻的亚瑟王确实没有对外露面,也确实知道自己的能力还不够足。所以,接受了尊重之人的建议,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也就是——悄悄地离开皇宫,乔装打扮,隐藏身份,开始成为一个真正的国王的艰辛历练!没错,英格兰的皇宫里之所以那么安静,就是因为,身为主人的王老早就不在了。大概没人会想到,刚当上国王的少年那般不走寻常路线,才跨进宫殿,就急不可耐地往外跑。披上头蓬遮掩住如阳光般璀璨的金发,他以自己的本名阿尔托利斯示人,以全国为范围,和同伴一起四处游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情,自是做得不算少。嗯,阿尔托利斯不是独自一人上路。他的同伴有两人。一个是魔术师梅林,在亚瑟王登基之时,他就任命梅林为宫廷魔术师。在这之前,阿尔托利斯并没有见过梅林。但过去的时间里,他的梦中总会出现一个看不清面容的魔术师,魔术师教给了众多他本来绝不可能接触到的知识。因此,梅林实际上是亚瑟王的老师。老师陪着学生出门历练,一点也不奇怪。至于同行的另一人嘛……本来应该是阿尔托利斯前十五年的义兄,骑士凯。然而,就因为某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家伙横插一脚——为了不暴露这个来历不明的非人类,阿尔托利斯想了想,就没有叫上凯。“其实我也不介意暴露身份,这些……”“不不不,还是不要暴露的好。”“接下来就要同行一阵啦,请多指教哦,阿尔托利斯。我和你的同伴都不知道在哪里,不过,还是要……”“嗯,我的千里眼什么都看不到,除了漫无目的随便走走,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吧。”“……”“……”旅程才刚刚开始,三人组里的两个人就先莫名地针锋相对上了。阿尔托利斯处于漩涡的中心,却只能露出颇为无奈的苦笑。没有他劝阻的余地。三日月宗近已经率先开口了。“梅林阁下。”他的嗓音一如往常那般柔和,带着笑容的神情也是爽朗的——这就是关键,因为花之魔术师本人也是这个人设,他们撞上了。“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你对我似乎有些许意见呢?”果不其然,同样挂着爽朗微笑的白发魔术师坦然道:“是有一些疑问,不知道三日月阁下,能不能给我解答?”“呵呵,请说。”“很简单的一个问题。”当着阿尔托利斯的面,魔术师的神色不变,凝视着自称付丧神的蓝发青年,紫眸中却有别样的异色闪动。似是那掉线了许久的胸有成竹,重新回来了。“‘只能永久存放于王的宝库中的剑’,这句话,三日月阁下听说过吗?”“唔,好像是有些耳熟呢。”“耳熟啊,那就差不多对了。”梅林说。“大约据今天多少年前?太久远了,很难数得清,就说成千年之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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