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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慎时吩咐道:“马车停下。”
王武靠边停了马车,傅慎时等人在车里挑帘看着。
王武将人拖至路旁,用多节鞭锁住他的喉咙,拉开了他的面巾。还不等他问什么,那人就打算咬了舌头下的毒药自尽。
亏得王武见识过这些招数,他一下子掐住那人的下颌,捏住脸颊外两齿根部之处,从那人嘴里捏出一颗毒药。
傅慎时与殷红豆明白了过来,这人是不要命的浪人!专门干夺人性命的活儿。
王武一手狠狠地捏着那人的下颌,一手捶他要紧之处,逼问他:“说!谁指使你来的!”
殷红豆稍稍撇开脸,没好意思当着傅慎时的面细看。
那人眼珠子爆红,浑身肌肉颤动,抵死不说,王武抄起地上的刀,举刀往那人手臂上砍去。
殷红豆余光还看着那边,吓得一口气提不上来,眼睛都瞪圆了,傅慎时快速地抬手捂住了她的双眼。
他冰凉的手掌心,贴着殷红豆的眼睛,她的眼前一片黑暗空虚,耳朵听到一声惨叫,可心神却定下了。
王武从浪人嘴里问不出东西来,便将他下巴往上一抬,让他吞吃了毒药。
他扔下刀,随便擦了擦手,抽出多节鞭,跳上马车,同马车里的傅慎时道:“爷,咱们先回去了。”
傅慎时松开了捂住殷红豆眼睛的手,随即应了王武一声。
殷红豆眼皮儿还有些凉凉的,她眼珠子转动两圈,似石像活过来一般,又乖乖退回去坐好,脑子里却飞速转动着,猜想方才那两人到底是谁的人。
若是普通赌坊的竞争对手,不至于在丝毫试探和谈判都没有开始的情况下,直接派人来杀他们,毕竟开赌坊的都只想着赚钱,直接杀了傅慎时,得不到彩票独特验证真伪的办法,根本抢不走这门生意。
天子脚下,死了一个虽未露面,却小有名气的赌坊老板,可不是闹着玩的,一般开赌坊的不会这么干。
何况傅慎时一直隐瞒身份,进进出出都很小心,被人看到的概率不大。
根据以上分析,基本可以排除同行恶行竞争的可能。
也不大可能是于大伟,他从未要过人命,没道理被“请”出发财坊,就恨到要杀人的地步,他真要杀人,第一个要杀的肯定是孙七才对。
殷红豆不禁嘴唇发白道:“六爷,您觉得是谁会来要您性命呢?”
傅慎时摇了摇头,竟语气轻缓地道:“不知道,先回去再说。”他又补了一句:“现在已经安全了。”
殷红豆点了几下头,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
王武驱车带傅慎时他们回了发财坊。
生没料到天黑了傅慎时还会折回来,他又听说王武受了伤,心中一紧,放下手中的事,便追去雅间问道:“六爷,您怎么回来了?”
傅慎时冷静地道:“有人追杀我们。人数不多,只有两人,想来是不想留下把柄,但是也不想闹出动静。”
可他的身份不一般,若是不想闹出动静,根本不该用这么莽撞的法子夺他性命,所以杀他的人,必是不知道他身份的人。
殷红豆将他们遭遇的具体情况和自己的见解说了一番,汪先生又继续补充了一人:“不知道傅二爷最近如何了。”
自从汪先生料理了傅二,他再未有动静。
傅慎时略想了想,道:“傅二原先欠下的钱就没有还,虽说不少,其实也不多,他连那么点钱都拿不出来,不见得能雇得起浪人。而且他恨极了发财坊,该先取先生性命才是。”
毕竟出面的人是汪先生,若傅二都知道傅慎时是坐轮椅出行的人,必会猜到他的身份,当下回去长兴侯府闹开,倒还省了一笔请浪人的银子。
几人猜来猜去,都没猜到个头绪。
王武处理好了伤口进来,他右手手臂上绑着白色的纱布,禀道:“爷,那人身上我查摸过了,没留下任何东西,出手利落干净,江湖上这样不要性命的浪人数量并不多。请这样的人也不容易,不是普通世家公子能请得到的。而且我与两个浪人交手的时候,听他们的口音似乎不是京城人。”
说明此人家族根基稳,势力大到黑白都沾,要么广及京外,要么压根就不是京中之人。
众人再听王武这么一说,仅有的一点猜想,都给掐断了。
汪先生当即道:“爷,您暂时不能再回庄子上了,不如近来就住在发财坊。”
傅慎时摇摇头,道:“不好,这边人多眼杂,我走时都是摸黑,但还是难保不被人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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