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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玉盯着丹瓶上的血迹,显得有些心烦意乱。
谢清霄从椅子上站起来,本是要离开,忽见那些血迹,瞥见扶玉的神情,他冷着脸一抬手,丹瓶上的血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做完这些,谢清霄抬脚便走,扶玉看着他的背影,攥紧了丹瓶。
他中断疗伤来这里,是想到她会饿吧。
或许是他们住的地方只有一墙之隔,她翻找东西的声音被他听见了。
扶玉被自己的道德感绑架了,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不踏实,很想要做点什么。
在谢清霄开门出去之前,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你的伤口可是自己不方便处理?可要我帮你?”
她语速极快道:“伤在背部,自己确实不太好包扎,你这里又没仆从,若有需要,我可以帮你。”
扶玉往前走了几步:“虽然不能愈合,但至少可以包扎起来稍微止血。一直流血,哪怕神仙,血也会流干吧。”
神仙的血才不会流干,只要神仙的丹元还在,就永远不会真的死去。
当然,如果丹元毁了,神仙陨落,那便是永远死去,不会有重生轮回的机会。
如琴桑和魔尊那样,被烧成灰还能回来的,天底下独这一份。
谢清霄并未说好或者不好,但他也没继续离开。
他手扶在门上,静默地用背对着扶玉,扶玉等了一会儿,自我理解是——他打算就这么站着让她包扎的意思?
不然僵在那里不走也不说话是怎么回事?
扶玉犹豫片刻,缓步上前向他确认:“要用什么包扎?可有能用的布料?最好不是你身上法衣这样的,它完全不吸水,也不能止血。”
谢清霄长发半披,簪了一支白玉簪。
()他回过头来,黑灰色的瞳孔定在扶玉身上。
扶玉被他看得脊背发寒,情不自禁后退一步,腰撞在桌案边,疼得她嘶了一声。
谢清霄被这痛呼惊醒,盯着她问:“你想要什么。”
扶玉愣住,不解地看着他:“啊?”
“若你想要知道你那亡夫的真正身份,那么半妖事关仙界安危,我自会去调查他是谁,想要做些什么。你是其中知情者,有了结果我会主动告知于你,无需这样殷勤。”
扶玉彻底呆了,唇张着却说不出话来。
“不是因为这个。”谢清霄从她的表情判断出来,“那你想要什么。”
“直接提,不必这般与我费心斡旋。”
……
她要是说,她就是单纯地看他惨兮兮的,所以才提出帮忙,他绝对不会相信吧?
以前扶玉觉得他应该是很自负的一个人,但现在怎么好像变得……怪怪的。
仿佛别人只是为了他本人而表达善意,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尤其是这个表达善意的人是她。
好吧她看上去可能确实很讨厌他,突然如此,他会多想也正常。
“剑尊想多了。”扶玉揉着发疼的腰,“我没有什么想要的,剑尊已经把事情安排的很好。我只是看剑尊一直流血,出于人道主义才提出帮忙处理伤口。剑尊不需要,那就可以离开了。”
她只说心里话,他信就信,不信就算了,她也不在意。
扶玉转身要回床榻上休息一会儿,顺便吃个辟谷丹。
太饿了,应付谢清霄也很累,她真的要扛不住了。
可谢清霄没走。
他转了个身,走回狭窄的屋里,四处看了一下,才最终去看扶玉。
“你要如何帮我处理伤口。”他望着她,慢慢说道,“像给万物生包扎那样,靠在一起,形影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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