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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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焦棠顺杆爬，马上抓住了他的手指，汗津津的手指死死抓着他，热乎乎地贴着他的皮肤，&ldo;去哪里？&rdo;

齐礼垂眼注视着她的手指片刻，收拢手指牵着她走出那片废墟，往楼下走，&ldo;我……写了一首歌，去楼下找个能用的乐器，配出来给你听听。必须说好听，敢说一个不字，我把你扔护城河里，让你见识见识我的低素质。&rdo;

齐礼睡了很长很长一觉，没有做梦，世界漆黑一片。睁开眼时，太阳晒在半透光的窗帘上，白色的暖光渗进了房间，照着简陋的房间轮廓。

空调风缓慢地吹，温度不冷不热。

他抬手搭在额头上，遮住了那点光明。不用去看，身边早就没人了，焦棠离开的时候他知道，她凌晨走的。

七年前分手时齐礼没闹，他什么都没说，拖着行李箱就走了。他们之间没有告别，他一直憋着这口气，憋了整整七年。

昨晚大闹一场。

焦棠选择了哭，不是被他做到哭，是从他那句告白开始哭。她哭的很惨，最后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他们躺在一起，焦棠像以前一样头贴着他的肩膀躺，她在黑暗里说她爸去世了，她说她这几年读的书，她说她的成绩，她说她去了几个国家，看到了很多以前没见过的东西。

她说她没亲人了，她轻轻地叫了齐礼一声哥。她好像放下了，哭一场结束了。

齐礼心脏疼。

怎么不捅他一刀呢？

焦棠依赖他，接受他的靠近，接受他对她做任何事，可她不想再进一步。

隔壁有巨大的敲门声，随即赵磊的声音响了起来，&ldo;小齐总？礼哥？祖宗？你醒了？电话打不通人也消失了，住这是什么鬼地方？&rdo;

齐礼抬手抵着太阳穴，重新闭上眼。

隔壁赵磊叫了快十分钟，齐礼终于是忍不住起身套上裤子，捡起皱巴巴的衬衣穿到身上，一边扣扣子一边往外面走。

他到大门口时还有两粒扣子没扣，索性敞着拉开了大门，掀起眼皮倚着门面色冰冷，&ldo;叫什么？你找谁装的破锁？一拧就坏。&rdo;

要不是这个垃圾锁，也许他们还能再暧昧两天。虽然结果也差不多，总归不应该这么惨烈。

水管是他搞坏的，锁是真意外。

赵磊缓缓转头看到齐礼高大而浪荡地倚着门，半透明的白衬衣酸菜似的皱皱巴巴，胸口要露不露的，一点点红痕显出旖旎，一副睡过的样子。

&ldo;这是谁家？&rdo;赵磊抬头看门牌号，&ldo;你……你怎么在隔壁住？还穿成这样？祖宗！&rdo;

&ldo;我的基因没那么差，没你这样长相的后代，去找人开锁。&rdo;齐礼神色冷倦倚着门，他浑身冰冷，没一点力气，累。

&ldo;这到底是谁家？&rdo;赵磊从打开的门缝往里看，看到一室简陋。齐礼如今的地位，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他多少年没这么简陋过了，他跟这破地方格格不入。

齐礼的手机在他的房子里响了起来，他拧了眉，抽出一只手指了指对面，用最后的耐心说，&ldo;赵总，开门。&rdo;

赵磊检查完门锁，确实是坏了，联系好开锁师傅，上下打量齐礼，随即压低声音，&ldo;人还在吗？&rdo;

&ldo;跑了。&rdo;

&ldo;啊？&rdo;

齐礼垂下稠密的睫毛，如玉的一张脸静静地沉默了一会儿，问道，&ldo;几点了？&rdo;

&ldo;十一点半。&rdo;

齐礼转身往屋里走，赵磊看这情况也就跟了进去，屋子里是真简陋，什么都没有。客厅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灰色小沙发，租房标配的电视，连一点辨别身份的东西都没有。

&ldo;焦棠住在这里。&rdo;齐礼刷地拉开了窗帘，没有遮挡的炽白太阳扑进了房间，他双手插兜敞着长腿站到灰蒙蒙的窗户边看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