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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太看着田卫星跑远不由摇头笑:“这孩子挺懂事的,家里孩子多也不跟人家似的教出来的孩子不通四六,真叫人羡慕。”
人丁兴旺啊,哪像他们家,到现在只留住一个儿子和三个孙辈。
贺东升倚在门边,笑问:“姥姥,你最近也太多愁善感了吧?”
“孬孙!还不是因为你,赶紧找个对象让我高兴高兴!”
“姥姥,别动手,咱好好说,我保证现在正找着呢,不会让您等太久。”孙老太似信非信:“真的?你不是诓我呢吧?”
贺东升扶额:“我保证是真的!”
“咦,你说的好像真有这事一样,用不用我找媒人给你说说情去?”
“不用,我先自己来。”
他看上的都要去争取,畏缩不前不是他的风格,而先前之所以胆小,只是怕田宁不高兴罢了。
孙老太这次是真信了,外孙子本性霸道,只是会装乖,看这架势,是真的来真的了。
“有一点你给我记住,你可别败坏人家的名声……”
贺东升左耳进右耳出,心想田宁给他安的罪名还是靠谱的,亲姥姥都这么想他,面上还得乖乖的:“姥姥,我知道。”
孙老太一看便知:“你知道归知道,我看你是不打算改。”
这话也对。
……
临近期中考试,田宁愈加忙碌,三四年级有两位数学老师,骨折的老师还在家休养,怀孕生孩子那位已经可以来上课,但因为在哺乳期,挂念家里孩子,上班踩点来下班准点走,没工夫做太多事,给三四年级期中考试出卷子的任务就压在了田宁身上。
从选题到油印都是田宁一手操作,忙碌之下便暂时搁置翻译工作,早出晚归。
语文组也有老师一样忙碌,春天天黑的晚了,回家舍不得费电,大家就都留在学校加会儿班。
韩欣欣字写的不错,也加入到刻卷子的工作中。
先用铁笔将考题写在蜡纸上,而后将蜡纸放到油印机里,将白纸放上去一张一张的印刷出来,不过操作之后满手的油墨,洗手都得搓好一阵子。
“田老师,这么多活都让你干是不是有点说过不去呀?许老师就是想偷懒吧?学校里也不是没有老师生过孩子,没见她这样顺杆爬的。”
田宁摇头:“无所谓了,就忙这一阵子。”
田宁毕竟是替补的临时老师,如果没工作做,在学校里也很尴尬,何况许老师生的是个闺女,婆家不高兴,虽然白天有婆婆照顾闺女,许老师还是不放心,每每都要早点回去,只要不过分,田宁愿意帮一把。
“唉……”
韩欣欣和许老师的共事时间更长,原本就不大喜欢她,但对她如今的情况也不好多说,叹口气便说起别的话题。
俩人干完活,太阳彻底落山,怕天黑不好走,两人都收拾了东西早点回家。
出了校门,田宁和韩欣欣就不同路了,田宁走的是那条常走的胡同,而天黑的速度有些快,田宁只能看清大概的路,往前看只有零星几家开了灯,她逐渐加快步伐,路过其中一座将近荒废的宅子时格外小心了些。
几乎是刹那间,田宁路过荒废宅子低矮院墙的一瞬间,有个黑影窜出朝她扑过来。
田宁本就防备,闪过扑来的那人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尖叫一声:“偷东西啦!抓小偷啊!”
来人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喊出来,伸手就要捂她的嘴巴——
田宁下意识向前跑,这里在胡同中间,但前方胡同口有户人家的孩子是她学生,平常见面都会打招呼,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前方胡同口拐弯走来的贺东升也看到田宁要向前跑,后面有人追,他瞬间跑过来,咬牙切齿的喊:“抓小偷!”
田宁只看到他如一阵风在眼前飘过:“别怕!”
来人看情形不对,转身要跑,可想到留在宅子里的人脚步一顿,低声吼道:“快走!”
曹振华窝在荒废宅子中本就在发抖,听见这一声要跑,刚从宅子里跑出来,身后有一小股冷风传来,下一秒他就被贺东升凌空一脚狠狠踹在后背,脚下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
“爸……”
贺东升脚步没停,趁着前方的曹福源愣神,又一脚踹到他后背,曹福源哪里抵得过这一脚,鼻子和脸磕到地上不说,牙还咬到嘴唇,很快尝到铁锈腥味。
胡同里的住户听到声响纷纷出来,七八个人将胡同前后堵的死死的,有人拿了手电筒出来,往小偷脸上一照。
嘿,挺惨一小偷,嘴巴都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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