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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现挑了挑眉:“哦哟,我还以为什么行为艺术呢,原来不是故意的啊。”
程澈:“……”
朗月现问道:“你这怎么弄得?摔的?”
程澈没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朗月现也只是好奇问一嘴,说罢便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去浴室处理干净。
程澈脱下衣服,匀称结实的身体上有些是快好了的旧伤,有些是刚加上的新鲜青紫。那些淤青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在肋下,在腰侧,在永远晒不到太阳的旧伤里。
程澈面不改色的看了眼镜中自己的身体,随即转开了眼睛,将淋浴打开,迎头浇下。
放在脏衣篓里还未来得及掏出的手机这时却隐隐闪烁起亮光。
教学楼的窗框平等地分割开一段段夏日阳光,董其铭嚼着口香糖拐进教室,手机屏幕在空无一人的教室内幽幽发亮,匿名短信框里躺着他刚刚发送的新消息:「明天晚上8点,体育器材室。」
而美术系B栋三楼走廊尽头的独立画室,宋煜正用美工刀削铅笔。木屑簌簌落在画板前的地上,刀刃刮擦的声音像某种昆虫在啃噬树叶。窗外明亮的阳光照着他低垂的睫毛,在眼尾投下细小的锯齿状阴影。
宋煜抬起头,看向画中的人,静静端坐了很久,直到肌肉都发出僵直的吱呀声,他才慢慢提笔,珍重的描摹起那个人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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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日头正烈,车道上的疾驰杜卡迪SLV4像头暴躁的金属野兽,朗月现的衬衣下摆在疾风中猎猎作响。
他猛地压低下颌,油门拧到底,机车在盘山公路的弯道疾驰而过,轮胎与地面摩擦腾起青烟,改装过的黑色机车的红色尾灯在车流中划出流星轨迹,C大的标志性的钟楼尖顶正被抛向视线尽头。
盘山别墅区岗哨的电子眼刚扫到车牌就慌忙升起道闸,引擎轰鸣惊起树上栖息的蓝鹊。
朗月现长腿支地,摘头盔的动作带起汗湿的额发,未等金属门完全滑开,满园木芙蓉的香气已扑面而来。树影婆娑间,他看见朗秉白倚在门廊下,雪色衬衫被阳光染成暖金。
朗月现甩腿跨下机车,车库感应灯次第亮起,朗月现将车停在自己第十二辆限量版重机的旁边。
朗秉白今天穿的非常休闲,雪色的中式棉麻衬衫,他这段时间又消瘦了些许,整个人有种不染世俗,清心寡欲的感觉。
朗秉白直起身迎上来,腕间沉香木珠碰出清响。他想伸手拂去弟弟肩头落花,指尖微顿,蜷了蜷,还是慢慢放下了,“回来的这么快,是不是又没乖乖听话骑慢些?”
朗月现没接这话,笑着碰了碰哥哥的肩,眉头一挑看向朗秉白手腕,问道:“怎么开始戴这个了?”
朗秉白抬起手腕,沉香气息忽然近了,他神色微动,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随着垂下的手腕咽了回去。
最后只轻声说:“静心用的。”
“哥的衬衫熏过伽罗香?”朗月现反手扣住那只欲撤的手腕,他也只是随口一问,对答案并不在意,随手勾住哥哥肩膀,哥俩好的往院里走:“先说好,签约宴我露个面就走,你别给老头当说客。”
朗秉白浅浅勾起一个宠溺的笑:“没准备替爸说话,签约宴我替你去应酬……”
朗月现紧接着打断了他:“说什么呢,怎么就成替我了,朗家是我一个人的啊,以后你才是掌权人,摆正自己位置好吗。”
朗秉白沉默了片刻:“……爸妈等咱们呢,走吧。”
玄关传来檀香与陈皮老火汤的气息,朗父正站在庭院中欣赏他的黑松盆景,听见动静边笑边抬头:“小兔崽子还知道回来看看你爸妈?”
“还不是你非让我当活体花瓶。”朗月现把自己摔进黄花梨太师椅,翘着脚架着茶几,被朗父一巴掌给脚扇了下去。
“这次和周家的项目很大,带你见见世面,别天天犯懒,把什么事都扔给你哥。”说到这朗父又下意识转头看了一旁沉默不语的朗秉白一眼,“你回来住两天,你哥还能多吃两口饭,你看这段时间瘦的。”
朗月现闻言,似笑非笑的看过去:“怪我吗,哥?”
朗秉白:“……怪我,是我惹小月不开心了。”
朗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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