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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世子提了渊国,说渊国朝政全在渊世子手上,他与他往来过,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燕国如今对渊虎视眈眈,不知道什么时候要打起来。
楚王之前也见过姚咸和燕质子,可能也在摇摆该作壁上观,还是出手,亦或是吞并。
就这此话题,世子便与蔺井阳敞开了分析,饭都没吃几口。
步文驰坐在良芷旁边,戳她的碗碟,就说听见了没,别跟他走太近。
良芷本就心不在焉,不过也听懂了他说的话,她低头喝了一口汤,说我俩不熟,你这话要同别人说去。
步文驰茫茫然,“谁啊,二公主?”
良芷没说话,夹了一口饭嚼着。
饭后蔺井阳跟世子去了书房,继续商讨政事。
公主便决定同步文驰回宫去。
步文驰走在路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脚边的石子,忽然哀叹了一声,“哎!以前阿景多可爱啊,天天跟咱们上山捉野鸡下水捞肥鱼,自从正式册封这世子后,一天天的,跟个小老头似的。”
接着提到蔺井阳,步文驰就问要让他一个人回荆山吗,要不咱们送送他。
公主看着路,直接说不用了吧,蔺采儿的忌日快到了,应该不会先回去,她就算跟着也没意思。
步文驰默了默,方道:
“也是。”
约好的日子到了,四公主没来,却等来了四夫人。
四娘哭诉,说悠兰不吃不喝,问也不说原因,就是不愿嫁,再这么下去你父王知道了,误了国事,她怕是只能去剃发了。
公主于是问最近都没有人来找过你吗。
四夫人说并没有。
公主随四夫人去了离宫。
四公主几日不见,消减了一大圈,悠兰一见她,便知道是母亲请来当说客,直接说她就是不想嫁,阿芙你不用劝我。
她眼角湿润,语气笃定,“我等他。”
这话没点破这人是谁,良芷也不问,只是道:
“他若是真喜欢你,起码会争取一下吧,你关这的这么多天,他有来看过你吗?”
四公主于是哭得更厉害了。
公主犹豫再三,当即直奔斋清宫。
刚靠近,便瞧见一内侍鬼鬼祟祟,见了她猝不及防,瞪大眼睛,扑倒在地,怀里散出一个小袋子和几幅画卷。
良芷认出那袋子上绣的是芳兰殿的纹路,蹙眉道:“怎么回事?”
内侍头贴着地,连连解释说是姚咸给的,以此做交换,让他每日按时送吃食过来。
公主不信,捡起锦袋,扯开里头的东西一股脑倒来,是一堆碎银子和一叠金叶子,摊开在手上,金灿灿晃眼得紧。
良芷声音高了几分,“要这么多?”
内侍哆哆嗦嗦磕头,“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公主直接进门,顺着路到了内屋,房内的陈设未变,画筒是空的,桌上摆着吃食,就一小碗白米和一碟咸菜,她尝了一口,“呸”地吐出来。
米是坏的。
她又往院子里去,果然发现了那人。
姚咸正坐在院子里睡觉,月白的深衣,点点树影洒落在衣上,随风飘飞。他面上覆这一册书,纸页下透出半张脸。
良芷走去过,开了口:“那些钱和画都是你自愿给他的吗?”
姚咸大约是醒了,肩膀动了动,悠哉悠哉地以手垫着后脑,声音从书页中出透出,“他想要,便让他拿去了。”
良芷刷地抽走他面上的书,看了眼,只是本杂物志,她扔到一边。
“你就由着他,这儿不迟早给他掏空了?”
姚咸睁开眼,俊朗的容色中未见半分动容,只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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