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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到那时,他自有办法对付那位只会使用蛮力的……丹巫大人。
nbsp;nbsp;nbsp;nbsp;思及至此,觋弯唇一笑,放松紧绷的身体躺回石上,似是百无聊赖地歇息,却又往外扔了一道传讯术。
nbsp;nbsp;nbsp;nbsp;——可已撤离完毕?
nbsp;nbsp;nbsp;nbsp;不久后,有传讯术若流光飞入。
nbsp;nbsp;nbsp;nbsp;——略有波折,但不负嘱托。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舒琊进入御书房时,沈青池正捧着一只发带叠的兔子微笑,近卫头领颇有眼力,安静在旁侯着,等陛下看完兔子携带的消息,将之小心翼翼放到笔架下方,才快步上前行礼。
nbsp;nbsp;nbsp;nbsp;沈青池把办公地点挪回了御书房,安和殿内有太多他与连雨年的私密记忆,他不想让太多的人踏足,哪怕是为正事。
nbsp;nbsp;nbsp;nbsp;他例行公事地翻开选秀折,在同样例行公事的内容下写上“狗屁不通”的批语,随手扔进脚边竹篓,头也不抬地问:“何事要报?”
nbsp;nbsp;nbsp;nbsp;舒琊掏出一只之前淮南人祸时,白歌庭那边用剩下的雀鸟状织罗傀儡:“陛下,白大人来信,丹先生出行路线上的万重湖、忘庭江与连阙山三地的妖蛊教余孽皆有异动,因怕坏了先生之事,白大人不知是否要剿,烦请陛下拿个主意。”
nbsp;nbsp;nbsp;nbsp;沈青池抬了抬下巴,择青立马接过密信呈上去。
nbsp;nbsp;nbsp;nbsp;他一手理着肩上披的“丹澧”先生的穿过一次的外衣,一手拿起密信,看过其中内容后,忍俊不禁。
nbsp;nbsp;nbsp;nbsp;“没了先太子驱使,觋又不露面,妖蛊教这帮真乃酒囊饭袋之徒。”沈青池将密信烧了,丢进择青捧上的玉盆,“舒琊,替朕回复歌庭,就说不用剿,只需盯紧他们的动向和所行之事,整理成册传给先生即可。”
nbsp;nbsp;nbsp;nbsp;“是。”
nbsp;nbsp;nbsp;nbsp;舒琊躬身退下。
nbsp;nbsp;nbsp;nbsp;处理完这一意外状况,沈青池本该继续批阅奏折,但可能是因为提及了那位远在异乡的人,他突然有些神思不属,看一行字走神三回。
nbsp;nbsp;nbsp;nbsp;择青守着他,时不时瞧瞧门外的日晷、手边的沙漏。
nbsp;nbsp;nbsp;nbsp;待二者来到某个刻度,他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轻声提醒道:“陛下,您该用晚膳了。”
nbsp;nbsp;nbsp;nbsp;“嗯。”沈青池貌似聚精会神地盯着奏折,“延后吧,朕把这几份折子看完再说。”
nbsp;nbsp;nbsp;nbsp;择青的目光在“几份”折子上转了一圈,气定神闲地再开口:“丹先生离开前嘱咐过……”
nbsp;nbsp;nbsp;nbsp;“停。”沈青池搁下笔,“去传膳。”
nbsp;nbsp;nbsp;nbsp;见他一脸状若无奈,实则分外受用的表情,择青心内暗笑,面上则半分不漏,命手底下的小宦官到膳房传膳。
nbsp;nbsp;nbsp;nbsp;沈青池当然知晓他的心思,却不戳穿,捏起那只还能传一次话的小兔子,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提笔写了封回信。
nbsp;nbsp;nbsp;nbsp;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啧啧啧,人皇啊,仍是那么擅长说酸话。”巫罗绮笑得像只狐狸,语气却是莫名酸溜溜的。
nbsp;nbsp;nbsp;nbsp;“你怎么偷看我的信?”连雨年斜他一眼,换了个他看不着的角度,“还有,这不是酸话,是情话。”
nbsp;nbsp;nbsp;nbsp;兰女夷用热水烫着碗勺筷子,菱唇浅浅勾起:“先生与陛下是恋人?”
nbsp;nbsp;nbsp;nbsp;连雨年老脸一红:“啊。”
nbsp;nbsp;nbsp;nbsp;兰女夷给两人发烫好的餐具,继续气定神闲道:“那陛下空着后宫,三年不选秀、不近女色,也是为了先生?”
nbsp;nbsp;nbsp;nbsp;连雨年清了清嗓子:“好像……是吧。”
nbsp;nbsp;nbsp;nbsp;话音未落,他就听见兰女夷低低笑了一声,笑声闷在口中,带着女儒士独有的温雅与促狭,他本来只是随口一答,却在这声轻笑里品出了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窘迫和言不由衷。
nbsp;nbsp;nbsp;nbsp;巫罗绮瞧着他陡然烧红的耳朵,又好笑又有点气闷,抄起筷子吃了个虚饱——寻常食物一进入他口中就会化为虚无,他只能尝个味道,不会有真正的饱腹感。
nbsp;nbsp;nbsp;nbsp;三人解决完鲛人石滩的厉鬼,陪着兰女夷在海滩上挖出了她师兄江从澜的尸体……确切地说是尸骨,唯有他随身携带的刻着名字的玉佩能够证明他的身份。
nbsp;nbsp;nbsp;nbsp;不过,上面刻的不是江从澜的名字,而是先太子的,连雨年翻过玉佩,看到“沈择安”三个字时,差点以为先太子的尸骸又被人刨了出来,扔到这里当引诱兰女夷上钩的饵,还是兰女夷及时解释说这玉佩是沈从澜专门定制,从不离身的配饰,才解开误会。
nbsp;nbsp;nbsp;nbsp;连雨年将江从澜的尸骨用收纳术收起,交给兰女夷处理。她说她要把师兄葬在先太子身边,就当完满他生前所愿。
nbsp;nbsp;nbsp;nbsp;连雨年和巫罗绮没有多问,也不必问,那枚玉佩已经足以表明江从澜生前所愿,愿的到底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而关于鲛人族的遭遇,连雨年也从鲛人们的心魂中提取出来,那是个让人不忍回顾的故事。
nbsp;nbsp;nbsp;nbsp;神代兴衰牵连着所有神话生灵的生命,时代末年,鲛人族作为后者中的一员,自然不可避免地行至末路,唯有渺小脆弱的人族始终是这片天地的主角,岁月长河潮起潮伏,并不影响他们的繁衍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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