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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好久都拧不开花洒开关,她最后决定直接在上面缠一块布,布是缠上了,但依然漏水。
她摆弄了一会,结果不知道哪个角度不对,更大的水柱冲刷而出,直朝她的脸喷来,眼睛被冰冷的水柱滋得疼痛,花洒喷到她身上的热水早已变凉,骆佳禾前面的头发已经变湿,她挫败地拍了下恼人的开关,将悬在墙上一晃一晃到处喷水的花洒放到盥洗池里,而后逃难般躲到门外靠在门框上休息。
正烦恼的时候门铃响了,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难道是物业,今天物业是抽风了,居然连夜上门帮业主解决问题?
骆佳禾随手拿了毛巾便擦脸和头发边往门口走去。
她狐疑地开门,来人果然不是物业,而是刚才求助名单里被她画叉的人。
看着眼前这个手机举到耳边似乎在和人通话,骆佳禾问他:“你怎么来了?”
“花洒开关不是坏了吗?”薛航挂断视频。
“是坏了,可是你怎么知道……”想到刚才甜甜抱着手机和人视频,骆佳禾反应过来,“刚刚和甜甜视频的是你?”
薛航没回答越过骆佳禾径直进了门,骆佳禾让了让,扶在门上的手没松开,门维持着半开的状态,她回身在他身后说,“可已经这么晚了……”
“换个开关而已,很快,倒是你,”薛航语气平淡地说,说完回头看了她一眼,微微移开目光,“衣服湿成这样,你不去换一下吗?”
骆佳禾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洗完澡换上的睡衣上身湿了大半,天气冷,她穿的棉质长袖睡衣,可是经过刚才浴室里那一出根本就像泡在水里一样,甚至连里面的内衣轮廓都清晰可见。
她窘得不行,双手抱胸,急忙跑进房间换衣服,门在身后自动合上。
急急忙忙回到她和女儿睡觉的房间,甜甜已经睡了,手机放在枕头边,她给女儿掖了掖被子,给手机充上电,这才走到衣柜前拿干衣服换上。
等到骆佳禾换好衣服出来,薛航已经脱了外套,在浴室里鼓捣了。
“甜甜睡了?”
“嗯。”
“总开关在哪?”
“……”
骆佳禾正迷茫,听见薛航说了句,“没事,我找到了。”
浴室里的水声瞬间静止了下来,男人大提琴般的声音在小小的浴室里显得低沉醇厚:“给我钳子。”
骆佳禾跟他一样蹲了下来,默默当起了递工具的工具人。
见他没怎么费劲就把开关拧了下来,骆佳禾心里不由感慨男女力气真是天生悬殊,力气大的人就是好用方便。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无论是方秋琴夫妇,还是她爸骆百川,都急切想要她去找个男人再婚。
浴室里的灯光昏暗,她盯着那双有力的大手在有了些锈迹的开关上动作,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利落而干净,跟她看过的某些杂志上的男模一样。
黑夜滋生出大胆。
她逐渐抬起眼眸,顺着他撸起的袖子掠过他小麦色的手臂,衬衫上白得透明的纽扣,积水的水龙头迸出的冰凉雨丝,飞溅在他身上,打湿了他的前胸和腹部,水色氤氲,露出V形的人鱼线,他却像察觉不到冰冷般,专注地看着眼前老旧的线圈、不锈钢开关。
她注视着他,看见他比甜甜还要长的睫毛挂上了一粒小小的水珠,他却浑然不觉……英挺的鼻梁,刀刻般的下颌线,还有微微滚动的喉结。
低沉的大提琴猝不及防响起:“上回修厨房的水龙头多出来的零件呢?”
看呆了的骆佳禾却浑然不觉。
“佳禾?”
骆佳禾怔愣中,半晌才听到他的声音,立马去客厅置物柜上扒拉了下,突然反应过来他刚才叫的是自己的名字,而不是之前的“嫂子”。
她呆了一呆,脑子里有根弦绷紧了又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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