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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远远看见关铭健站在罗马柱旁,漫不经心地和面前金发碧眼的男人说着什么,手里还在把玩着自己送出的白金腕表。
他穿了崭新的礼服,胸口和袖口用象牙白的绸缎做成了水流图案,柔和了他锐利的棱角。
她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走上前,却先一步听见男人的话,他说——
“琦琦。”他甚至没有转身,“听说慕尼黑在下雨。”
夜风掀起她的裙摆,露出膝盖上未愈的淤青。喷泉的水雾打湿睫毛,她张了张嘴,喉咙却仿佛被人捏住一般,呼吸困难。
“但纽约天气刚好,”关铭健转过身,挡住洛桑先生好奇的视线,“琦琦,你更喜欢晴天的,对吗?”
“……”
喷泉的水珠溅在鄢琦的锁骨上,像一颗颗未落的泪。
关铭健蹲下身仔细查看她的伤处,指尖悬在她脚踝上方,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过分亲密,又不显得疏离。
鄢琦抿了抿唇,眼眶泛着红:“你怎么知道的?”
“经济舱的座位太窄了。”他低头查看她红肿的脚踝,语气平常得像在讨论天气,“你上次坐完长途飞机,膝盖不是疼了一周么?所以我找人替你们升了头等舱,只是——不小心看到了目的地。”
“不小心。”鄢琦苦涩地勾起唇,“真的是不小心吗?”
洛桑先生识趣地离开,喷泉池边只剩水声潺潺。关铭健解开袖扣,将丝质手帕浸湿冰水,轻轻敷在她伤处。月光照在他低垂的睫毛上,投下一片温柔的阴影。
“我说了如果你要走,我不拦你。”
晚香玉的馥郁在夜风中浮动,鄢琦别过脸去,月光描摹着她绷紧的下颌线。关铭健的手仍停在她小腿处,指尖的温度透过神经末梢传来,像在丈量她克制的颤抖。
“我妈咪联系你了,但你好像没接。”
“我没带电话下楼,”他面上丝毫不显,“有事吗?”
鄢琦淡淡地叙述着鄢以衡闯下的祸,又深吸了口气:“你会帮我的。”
关铭健垂着眼睫,轻轻地笑了一声:“我当然会。”
女人眨了眨眼,泪从眼角滑落:“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地下钱庄的事?你也知道我会回头来找你,是不是?”
关铭健顿了顿,手指在她光洁的小腿肚上轻抚,淡淡地回着:“琦琦,我知道你聪颖伶俐,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所以我从不打算和你拐弯抹角地说话。”
“留在我身边,作为交换,那些你的噩梦,只要你说,我就动手替你扫清。”
“Alex,”她的声音再次哽咽,“可是我们只见过寥寥几次。”
“怎么开场不重要,”男人牵起她带着丝质手套的手,在她手背落下一吻,“结果都不会改变。”
他站起身,将鄢琦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要开场了,可是你不能跳舞了。”
“别哭。”
关铭健替她擦掉了眼泪,“是去听我给你点的开场曲,还是送你上车?”
“……”
她捏紧裙摆,最终还是在小提琴急促的旋律里再度抬头看向耐心的他,“进去吧。”
男人弯腰将她抱起,替她带上了那枚古董皇冠,在她柔顺的发间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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