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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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时间的折痕（第2页）

周幕接过水杯，水面倒映出他的脸——右眼的虹膜变成了齿轮状，瞳孔收缩成细小的锁孔形状。

但这还不是更可怕，当他集中注意力时，能看到了钟表匠老人钟良的皮肤下流动的血液速度，甚至能预判老人下一秒的呼吸节奏。

＂时间感知......＂他喃喃自语道，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等等，齿轮呢？＂

钟良从工作台上拿起一个铅做的小盒子：＂在这呢。我研究过了，这个东西普通容器是关不住它的，只能用防辐射的材料。＂

周幕缓缓打开那个铅盒，盒子里正是周幕从时间折痕中冒险带回的发光齿轮。

它只有指甲盖大小，但表面的纹路精密得根本就不像是人类工艺。

当周幕用机械手指触碰它时，齿轮自动悬浮起来，与他右眼的瞳孔产生了共鸣。

＂林箴......＂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周幕猛地转头看去。

记忆幽灵此时站在墙角里，面上看不清如何表情，但身体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凝实些。

他不再是半透明的虚影，而是几乎与真人毫无差异的存在——除了他胸口那个空洞，以及皮肤下那若隐若现的机械纹路。

可最让周幕震惊的不是这些，而是，幽灵现在居然能发出声音了。

＂你，记起来了。＂幽灵林箴斜眯了他一眼说，声音低沉沙哑又有磁性，＂关于羽翼核心分离的那一刻。＂

周幕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破碎的记忆碎片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翻腾。

他确实看到了那一幕，但细节嘛…还是模糊不清，就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幽灵的身体突然闪烁了一下，轮廓开始变得模糊。

＂你对那段时间的记忆还不够完整。＂它——他现在完全是个＂他＂了——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我的形态取决于你记忆的还原程度。＂

钟良在一旁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不是有些违背了所有物理定律......＂

＂不。＂林箴的幽灵摇摇头，＂这只是时间法则的一种表现形式罢了。＂

他转向周幕，齿轮状的瞳孔微微收缩：＂你必须去找回完整的羽翼核心。铜门已经开始苏醒了，下一次的时间崩塌将会是全球性的。＂

周幕看向手中的那枚发光齿轮，它似乎正与自己的机械右手和变异右眼产生某种共鸣。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他的脑海：

如果这枚齿轮是羽翼核心的一部分，那么其他碎片会不会也散落在世界的各个角落？而他的机械化和变异，是否都是为了收集这些碎片所做的准备呢？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刺目的蓝光，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周幕冲到窗边，看到远处的夜空被撕裂出一道很大的口子——就像一块布被剪刀划开，裂缝后面是无尽的黑暗。

时间崩塌正在蔓延……

林箴的幽灵站在他身旁，凝实的程度随着周幕对那段记忆的清晰程度而变化着。

＂快没有多少时间了。＂他眯着眼看向那道被撕裂的巨大口子说道，＂下一次，你必须进入铜门的内部了。＂

周幕的机械左手在这时不受控制地变形，延伸出细小的工具，与发光齿轮完美的嵌合。

右眼的齿轮状虹膜高速的旋转，视野中浮现出一条通往城市地下的光路——

那里，沉睡着一扇完整的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