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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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暗号（第1页）

陈曙看着一脸呆的蔡依一笑了起来。卫袁说：“看吧！你看看你嘴都咧到哪了？”陈曙瞥了他一眼。陈曙说：“我们先走了！”蔡依一说：“好。”

蔡依一看着书，发现自己的信还夹在首页，似乎没有被翻开过。那个人似乎也没有回信。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失落感悄然而至。感觉自己找到的宝藏丢失了。蔡依一幻想这个娟秀字迹背后的执笔之人。可能会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毕竟这个字迹太秀气了。也有可能是个男生。都可以，我感觉我们可以成为要好的朋友。当然，这也可能只是泡沫，我只是在给自己写信而已。

蔡依一上午很快就将这本书剩下的部分看完了。看完之后久久不能释怀。于是又写了一封信：

见信好。可能你有事没来店里，今天我将这本书看完了。之前看这本书的时候，我满眼似乎只有阿迪克斯。这次再看，我发现一些小人物也都闪着自己生命独特的光芒。勇敢的杜傅斯太太，淑女的压力山德拉·汉考克，和蔼可亲的杰克，善良的拉德利，智慧善良的卡波妮，富有同情心的汤姆，以及勇敢的杰姆等。

我以前认为阿迪克斯很伟大，但似乎也只看到了他。但是，现在想来每个人身上的闪光点并无强弱之分。现实生活中，我们能拥有他们身上某一个品质似乎都变得异常困难。说来惭愧，我似乎也是帮凶。事情过去久远，我就不过多赘述。或许以前我都一直想成为阿迪克斯那样的人，但是现在我想能拥有他们身上任意一个闪光点我就很满足。笑，或许是这个游戏太难通关了，想自己给自己降低难度。

其实，我很佩服亚历山大德拉姑妈的。起初看到争执的时候我确实挺难受，甚至有些委屈。但是现在一想，那毕竟是她的儿子。后来她得知父亲为黑人辩护，她很不情愿，毕竟自己祖上是庄园主，自己的血统不允许自己放低身份。我清晰记得，我第一次看时，我认为这有什么。直到后来见过更广的天地，我才发觉，这太难了，而我甚至所谓的高贵的血统。我看了《放风筝的人》感触也更加深刻。但是，尽管如此，她面对其他富家女时，仍然保持自己的体面，坚定地站在阿迪克斯这边。就很像斯嘉丽的母亲埃伦·罗比亚尔·奥哈拉。我不知道这本书你看过没，《飘》。电影乱世佳人也改变于此。

那么信就写到这了，就此搁笔。我很期待你的来信。

无关紧要之人

陈曙和卫袁做完实验出去吃饭路过超市，看蔡依一在那画画，便没去打扰。陈曙过了会在微信上问：“我和卫袁出去吃饭，你有什么要吃的嘛。”蔡依一说：“不用了，我带的有饭盒。”陈曙：“嗯好。”蔡依一感觉越来越像他了。

中午陈曙和卫袁吃饭的时候，卫袁看到新闻说：“没意思。每天都是无聊的新闻。结婚了，出轨了，死了，杀人了”陈曙问：“你才发现啊？”卫袁说：“哎，松江路。松江路不是陈栀她们家附近嘛？”陈曙嗯了一声。卫袁说：“今晚的夜班你帮我值呗。”陈栀说：“干嘛？”卫袁说：“我要去保护陈栀，英雄救美，你作为我的朋友，不能给点力啊？”陈曙说：“奥，你要撬蔡依一的墙角。”卫袁说：“你怎么说话呢？我风流倜傥，陈栀闭月羞花，我们天生一对好吧！”陈曙说：“真服了你了！不是，你家的店，算了。”卫袁说：“蔡依一也在那啊，正好可以拉近你俩的感情。”陈曙白了一眼：“我们只是朋友。”卫袁说：“那也只是现在，你知道的，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的。”

蔡依一看着天边绚烂的晚霞。陈曙走进来说：“动画小姐交班了。”蔡依一说：“呢？你也来兼职了？”陈曙说：“不能算是，我是纯纯苦力。”蔡依一说：“卫袁不给你发工资啊？”

陈曙说：“对啊，我就是给那小子擦屁股的。他一跑出去，我就要给他打掩护。”蔡依一说：“你们认识很久了吧。”陈曙说：“小的时候是邻居，不过他上初中的时候就来宁州了。没想到后来他上大学又在一个学校。”蔡依一说：“这就是缘分。”蔡依一正准备收拾东西走时，陈曙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挽留他就说：“你和陈栀呢？”蔡依一说：“嗯？我们和你们差不多。不过，我们并不在同一个学校。”陈曙又问：“那你感觉卫袁怎么样？”蔡依一若有所思，食指抵在下巴上，抬头想了想说：“卫袁嘛挺好的。很热情，待人也很友善，像个小太阳。”陈曙听见后，感觉有点不爽，但是又说不上来。

蔡依一看见陈曙耷拉下的眉毛，感觉不太对劲说：“你今天怎么了？感觉怪怪的。”陈曙说：“没什么。我，挺好的。”蔡依一看着陈曙这副样子来了兴趣，看着陈曙。陈曙却一直躲避她的眼睛。蔡依一本想着逗逗他，心里想着：天啊！他怎么这么可爱，好像萨摩耶啊。蔡依一想着算了就说：“你找房子的事你弄好了吗？”陈曙刚刚看着蔡依一狡黠的眼神，以为会继续深究下去。自己就像一只水洼里的鱼那般，快要窒息了，现在自己好像被一双名为礼貌的手送回了大海。陈曙说：“找好了，过几天就搬过去。”蔡依一说：“好，到时候你和我说，我要是不忙我帮你搬。那我先走了。”蔡依一朝陈曙摆摆手。陈曙松了口气，心想：“幸好当时她没继续问下去。可是，我还是有点期待的。我不想她对我这么礼貌，这样会让我以为我们只能做朋友。可是，我，似乎，有点不想和她只做朋友。不，她会怎么想啊！！！！”

蔡依一前脚迈出去，心就怦怦直跳。心想：他刚刚表情耷拉下来的时候，真的好像小狗啊！好像没有吃到骨头的萨摩耶，他怎么可以这么可爱。不行，不行。我要分清，我喜欢的到底是陈曙还是他。不可以，如果我对他的喜欢掺杂着另一个人的话，那是我对这份感情的不认真。这时，蔡依一突然想起来陈曙和她说的那句：“那可以把对我的不甘心留给下一个人。”他的这句话就好像一个诅咒。不知道为什么，蔡依一现在竟然有点恨他。不，亲爱的，不可以。

另一边，卫袁给陈栀发消息说：“你下班了吗？”陈栀说：“嗯，快到家了，怎么了？”卫袁说：“你下班路上小心点，最近松江路这边有强盗。”陈栀说：“没事。”卫袁就在松江路走来走去。陈栀说：“不对，我看见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卫袁说：“他在哪？你小心点，他长什么样？”陈栀说：“一身黑，还戴个帽子。”“怎么办，我要从他旁边过去了”卫袁打字说：“没事，你就假装没看见他。”陈栀走过去后，卫袁看着前面有个人身影像陈栀便跟了过去。陈栀说“怎么办，他跟上来了。”卫袁还在安抚他的情绪。这时，陈栀停下来，卫袁打字没看见，直接被陈栀一个过肩摔撂倒在地。陈栀看着这张熟悉的脸说：“怎么是你？”卫袁只感觉浑身酸痛今天被你来个过肩摔。”陈栀感觉不太好意思说：“谁让你跟在我身后，鬼鬼祟祟的。”陈栀把卫袁扶起来。卫袁说：“我不是怕你出什么意外吗？”陈栀说：“前面有家药店。要不要到医院看看？”卫袁扭扭腰，动动肩膀说：“没事，估计也没骨折。也都能动。”陈栀说：“那好吧。”陈栀到药店买了些跌打损伤的药。卫袁见到后，一脸娇羞的说：“这在路上呢，这样不好吧。”陈栀白了他一眼说：“你自己拿回去涂。”卫袁说：“这都快到你家门口了，我被你摔了一跤，你还不给我上药？甚至都不让我上去喝茶？”陈栀说：“家里又不是我一个人，你要是个女生还好。而且，我给你上药？呢？”卫袁说：“好吧。走啊！”陈栀说：“啊？”卫袁说：“送你回去啊，要不然我白摔一跤？”

蔡依一到小区门口，看着并肩走的两人。蔡依一看看卫袁又看看陈栀说：“你们这怎么回事？”陈栀挠挠头说：“没什么，就我给他来了个过肩摔。”卫袁没想到竟然以这个鬼样子见到蔡依一。蔡依一笑道：“卫袁，你不知道陈栀之前练过跆拳道啊？”陈栀有点不好意思。蔡依一说：“我看他这个样子也难回去，咱俩把他送回去吧。”

在超市看着书的陈曙出门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三人。陈曙走向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卫袁说：“没什么我摔了一跤。”陈曙一眼就看出来卫袁在说谎说：“你这一跤摔得可真够厉害。”陈曙说：“蔡依一，你能帮我看会店嘛，我把他送回去再回来。”蔡依一说：“你照顾他吧，我来看店就好。”陈曙说：“那好，谢谢你了。”

两人在店里聊天，很快就到了关门的时间。陈曙给蔡依一发消息：“你和陈栀还没吃饭吧？”蔡依一回了个嗯。陈曙接着说：“正好，我也没吃，一起吧。”蔡依一对陈栀说：“等会儿，陈曙和我们一起去。”不一会，陈曙便来了。陈曙说：“你们吃什么？”陈栀说：“都行。”蔡依一说：“我想吃馄饨。你们呢？”陈曙说：“我也都行。”三人走到了一家有些年头的店，店里只有一对老夫妻在忙活儿。锅里的热气往外挤着，水里的馄饨像鱼儿一样上下跳跃，洋溢着幸福的气息。阿公端上三碗馄饨。陈栀见蔡依一往碗里放醋说：“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个习惯啊。”蔡依一说：“之前有个人和我说这样吃好吃，我就想着尝试一下，后来就慢慢习惯了。”蔡依一这时说到：“陈曙，我记得你家乡的醋挺有名的，你们当地人应该很喜欢吃吧。”陈曙若有所思，他有点怀疑，蔡依一就是蔡依一。但是，他没有证据。但是如果她是她，那么刚才那个问句就有了合理的动机。他收到的信也有了答案。陈曙说：“是，但是我在那生活不长。”然后陈曙挖了勺辣椒放碗里。蔡依一眼里有点震惊，陈曙也捕捉到了这一丝震惊。他确信是她，但是他没有证据。这个试探似乎是两人之间的暗号。这天，陈曙吃了人生第一碗没有醋的馄饨。

蔡依一在此刻确信陈曙不是陈曙。因为他是一个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自己的人，任何人里尤其是自己。蔡依一知道自己喜欢上陈曙了。如果他不是他，那么她可以放心大胆，毫无保留地去追他。如果，他是他，她该怎么面对陈曙呢？他们曾经说了那么残忍的话，两个人早已经被情绪，不合拉扯成两个孤立的岛屿了。似乎，真的没办法回去了。这一刻，蔡依一感觉自己越爱陈曙，就越恨那个陈曙。

直到爱上了幸福了，才知道爱和幸福本身就是悖论。我们总是在爱里患得患失，在幸福里忧心忡忡。似乎在上帝眼里有了困难与背叛，才更显得爱与幸福更加可贵。但是，我们必须要是局中人嘛？我们难道不能当执棋者嘛？

陈栀似乎嗅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息，就说：“后天有个电影要不我们一起去吧，你们有时间吗？”蔡依一说：“我要看店。”陈曙有点犹豫，陈栀说：“我来解决。你就放心来就行了。”蔡依一说：“好。”陈曙也同意了。三人回去的路上，一个带着帽子的人和三人擦肩而过。三人在小区门口分别，陈栀鞋带开了，蔡依一等着她。陈曙走进黑夜。街道两旁的梧桐树阴森，只有靠近小区门口的路灯还在歇斯底里。透过昏黄路灯的梧桐树影子贴在墙上，像是提线木偶。突然，听见“啊”的一声。陈栀跑过去，蔡依一跑到保安室借来棍棒和保安闯进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