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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慧柔当时都想过收拾行李去广州,陪余希柠住,但余希柠拦着不让,说屋子太小,那张床一米三都不到。
“每次搬家都很麻烦,她一个人大包小包地收拾,漂泊不定的感觉。”陈慧柔轻叹了口气:“我现在都后悔当初没听你的话,在广州按揭买房做投资,那会房价多低啊,现在翻几倍都不止。钱放股市里被套得死死的,冤大头!”
黄沐卿搬去广州几年后就大致摸清了几个片区的情况,怂恿陈慧柔和她一样按揭一套小面积的二居室,等将来余希柠工作的时候能住。就算不住,租出去收租金也不错。
陈慧柔没这个胆量,觉得首付对她来说就是天文数字,她和余序洲当时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钱,根本就不敢想。
投资需要胆子大跟眼界开阔,陈慧柔自认做不到,如今就只有后悔的份。
“现在二手房很难卖出去,地段好一点的房子价格都高,买偏远一些的二手房又没必要,还要摊上一笔装修费。不如看看新房,只要是地铁盘,交通就是方便的,远一点也没关系,例如老黄埔那边,这阵子就有好几个新盘。”
黄沐卿这阵子正好有研究,主动道:“要不等希柠回来,找一天我带她去看看怎么样?”
“那可太好了,有你在我定然是放心的。这事我其实还没跟序洲说,算我的私心吧,希望希柠能稳定下来,按揭套房也算是在广州扎稳脚跟,以后也不会说想去北京发展了。”
黄沐卿:“怎么,她现在还有这个想法?”
陈慧柔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向房外,生怕说的话被余希柠听到,抬手捂着手机话筒位置,压低声:“现在没有,我就担心她哪天还这么想,毕竟兄弟姐妹都不在身边,她一个人自由身,容易萌生念头。”
黄沐卿又问:“个人问题,还没动静吗?”
“没,介绍的都看不上,也不知道她在挑什么,我对比了一下,其实也有不错的,天底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人,不都是过过日子。”
“慧柔啊,你这想法就跟不上现在的年轻人了,过日子是不图十全十美,但图眼缘和聊得来,三观正。她要是先入为主觉得不好,那你强扭的瓜也不甜,再说了,你女儿找对象,由得你在这里做对比吗?又不是我们找。”
黄沐卿宽慰陈慧柔,多了个心眼,问道:“她排斥相亲吗?”
“那倒没,只是很容易烦躁,我俩总因为这个事吵架。”
黄沐卿:“行,那房子的事就交给我,等她来了广州你让她跟我联系,我带她逛几个新盘,到时候听听她的想法。”
买房是余家大事,也是余序洲和陈慧柔这么多年最大一笔投资。
“坦诚说,这辈子我都不敢想能在广州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一辈子老实本分挣这几个钱,老了老了还要当房奴。”
余序洲的思想相对保守,站在他的角度,觉得这房其实没有买的必要,因为余希柠总有一天是要嫁人的,只要男方有房子就行。
陈慧柔不这么认为,她就余希柠这一个孩子,想力所能及给到最好的。
“你大哥家买房,瞒着清越不让人告诉,在儿童屋摆了张上下铺就说是她的房间,我反正是干不出这种事。”
前年余序南从深圳回来,在家这边找了份工作,薪水还算过得去。又用攒了这么多年的钱按揭了一套新房,三居室,全家人瞒着没跟余清越说,外人却不知道他们还防着自家女儿。
等到过年余清越回来,去爷爷家拜年,听说了这事,这才知道家里买新房了。本该是件阖家开心的事,但就自己不知道,明显是被当成了外人。
余清越回家问黄蕾,黄蕾支支吾吾的,就说原先的老房子太破太旧了,好不容易有个不错的楼盘,价格也合适就下手了。这首付的钱还是四处东拼西凑借来的,生怕让余清越知道家里这些年攒了不少钱买这房子,不然余清越以后就不会寄钱了。
后来房子装修好了,余序南邀请余序洲和陈慧柔过去参观,三居室,主卧是余序南夫妇的房间,次卧是小儿子余胜远的房间,剩下一个小房间,面积小得只放得下一个上下铺。
陈慧柔当即有些不可思议道,这不会是给清越留的吧?
黄蕾却表示,主要当书房用,清越偶尔回来就住下铺,以后也能做儿童房。
余清越还没有结婚,这家里就已然没了与她有关的规划,余序南夫妇宁愿愿意往远想考虑余胜远结婚生子,也不关照眼前还没出嫁的女儿。
陈慧柔心里像吞了只苍蝇一样难受,连坐下喝茶都没有,借口家里还有事就拉着余序洲走了。
如今一提起这事,陈慧柔就满脸嫌弃,替余清越觉得不值,多好的一个孩子,上大学就勤工俭学给家里寄钱,工作了也是,结果换来父母这样的区别对待。
“希柠在广州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以后就算嫁人了,亲家也是能高看她一眼。我们努力了大半辈子,不就是希望能做女儿的底气跟后盾?嫁人怎么了,嫁人也是我们的女儿,跑不了!”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陈慧柔还特地加了重音,余序洲猝不及防地笑了下。
“知道的,清楚你是在为希柠攒底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绑定她一辈子。”
陈慧柔道:“等她哪天有了伴侣,有了属于自己的家,我也就不用再操心了。”
2022年底,国家卫健委宣布解除对新冠感染的甲类传染病防控措施,简单说,就是彻底放开了。
起早贪黑排队,大喇叭广而告之做核酸的日子已成过去,凭绿码通行,被赋红码就胆战心惊的时期已经结束。
在陈慧柔和余序洲的帮衬下,余希柠在广州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小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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