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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路嘉茉有点恼地将篮球扔向他,他抬手接过,笑着走到她旁边,在她旁边随意一抛,进了。
路嘉茉瞪了眼球,这人现在是在炫耀啊?还是在嘲笑她啊?
“你怎么这样?”
盛漾跑到篮框下将球捡起,下巴抬了抬问她,“我哪样啊?”
语气还好漫不经心的欠样儿。
路嘉茉仰头看又走回来,离她越来近的盛漾,控诉他:“你说你带我玩,你还不让我。”
“我为什么要让你啊?”
“因为你……”路嘉茉不说了。
“哦,”盛漾心知肚明那后面的话,笑得更张扬,将球传给她,“你说的对,那这次让你。”
这天后来他们在篮球场玩了大概二十分钟,路嘉茉本来不热,也变得全身都粘着汗。她发圈刚刚打球时候还断了,现在热得一手抓着头发,一手在扇风。
盛漾捞起自己和她的外套,撕开湿纸巾包装,抬手帮她松松抓着头发,她抽出里面的纸巾,将脖子耳后都擦了擦。
她皮肤薄,运动这一会儿,全红了。
外面这个时候居然还有蚊子,在耳朵边“嗡嗡”的叫。
盛漾在看她脖子,上面还有两根发丝粘着,眼神犹豫,指腹发痒地想帮她拉起来。
忽然,他脖子那儿,特别靠近喉结,被她轻轻碰了下,指尖上还有湿巾的薄荷凉意。
他歪了下脑袋,眼神莫名看着她,脸微红
,“占我便宜啊你?”
“蚊子啊。”路嘉茉连忙松开手。
他不管,又强调,“现在不行啊。”
“都说是蚊子了。”
这年的校运动会,他们高三还是照常报项目,但显然参加的热情没有高二那么高了。方正还在走,但大家也就敷衍得练了两次,下来操场时,手里还都拿着书或者单词本。
国庆假期变成了只有三天,还有成堆的作业。
路嘉茉十月中旬的时候去参加了金秋营,活动结束出校的时候,天气彻底冷了下来,人行道上全是落叶。
营里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有的回去了,有的趁着这个机会在北京玩和去各个学校参观。路嘉茉准备一个人坐地铁回家,但还没走几步,她有点不想动的坐到了路旁边的长椅上。
她没听歌也没把背着的包放下来,就脑袋空着呆坐着。
盛漾是真的去隔壁跑腿的,东西送完,想起路嘉茉他们今天结束,本来想碰碰运气的,没想到刚走几步就看了路嘉茉。
这人身上还穿着胸口印着文字的统一白色文化衫,外面套了件灰色粗针毛衣开衫,那么大那么重的包背肩上也不拿下来,表情一呆一呆的,比路过的野猫还傻。
盛漾脚步放轻,在她旁边坐下来,目光在她脸上绕了圈,看到她眼下的阴影,“这么累啊?”
路嘉茉往后仰了仰脖子,见是盛漾,往下点了点脑袋,点得弧度有点大,脖子都不吃力。
盛漾伸手轻轻拉了下她衣服后领口,怕她把脑袋给点掉了,低声问:“名额拿到了?”
“这当然。”路嘉茉说。
“厉害。”盛漾夸得语气很真,不是那种敷衍你或者有别的情绪在里面。
路嘉茉发现,盛漾好像一直这样提供正向的情绪价值。
盛漾夸完才又看着路嘉茉,手将她包提了下,真的重,轻声问:“那现在是累傻了?还是怎么啦?”
路嘉茉身体愣了下松懈下来,胳膊从背包带子里拿出来,让盛漾将包放到旁边,她微微侧了下身体,肩膀靠倒长椅椅背上,没什么目的地随意和盛漾聊天,“你知道我小时候为什么会学大提琴吗?”
“为什么?”盛漾拿过她垂在椅子下的毛衣下摆,手指轻轻摩擦着玩。
“我妈在剧院工作的,负责营销运营特别忙,又要想怎么卖演出的票,又要对接演出团体,其实压力特别大,你想演出结束都九点了,他们还得等演出人员到酒店,舞台上的道具什么都拆了,加班通宵是经常的事。我爸更是不见人,工作性质一直在外地三两年就换个地方,我都觉得不认识他。我学大提琴,是他们剧院有个青少年项目,每周要去两三次,正好她还有员工价,这样我又能在眼皮底下呆着,又不会闹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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