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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婶,“摸田螺吃。”
叶欢,“那东西能吃?”
“能吃是能吃,就是得会做,做好了好吃,做不好了一股子泥腥味,柳水芹,就是铁牛妈以前在砖窑厂食堂干过活,有一手好厨艺,她做的就没泥腥味。”
叶欢,“她现在不在砖窑厂干了?”
吴婶叹了口气,“早不干了,自打铁牛爸走了,她就不干了,铁牛爸以前也在砖窑厂干活,他家的日子原本过的不错,后来铁牛爸离家走了……”
叶欢还以为铁牛爸是死了,不过听吴婶这口气,没死。
叶欢,“离家走了?他去哪儿了?”
吴婶含糊道,“就是离家走了,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其实铁牛爸是跟一个寡妇私奔了。
一家人原本过的好好的,可铁牛爸跟镇子上一个寡妇偷偷好上了,后来被寡妇夫家给发现了,那俩人许是怕游街挨批斗,就跑了,这都两年了,也没个信儿,谁也不知道那俩人跑哪儿去了,是还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要不说这男人贱呢,柳水芹长的又好,又会挣钱,性子也好,认识的谁不夸她,也就铁牛爸,身在福中不知福,看上个还不如柳水芹的寡妇,最后连老婆儿子都不要了。
这些吴婶不好跟一个姑娘家讲,所以只含糊地说铁牛爸是离家走了,然后立马就跳过去了,接着往下说,“铁牛爸走了以后,水芹连气带累,身子就跨了,饭也做不成了,就回家了,她身体不好,啥重活都干不了,铁牛小也挣不来几个工分,铁牛见天儿寻摸吃的,要不是怕这塘子里都是淤泥,他下去再上不来,我也不管他。”
叶欢却是想到别处去了,问吴婶,“铁牛妈做饭好不好吃?”
“能在砖窑厂食堂掌勺,做饭肯定不差,她不光做饭好吃,做糕点也拿手,以前她身体好的时候,谁家娶媳妇嫁闺女,还请她去掌勺呢,为人也好,就是命苦。”
“她家住哪儿?”
吴婶只当叶欢是好奇心重,也没多想,跟叶欢说,“就在咱农场后面,后胡村,他家是砖瓦房,还是铁牛爸在世的时候盖的,一进村就看见了。”
吴婶挑着粪担子走了。
叶欢想着等下了工去后胡村看看。
下了工,叶欢跟赵平涛说了声,就去了后胡村。
后胡村离农场很近,以她的脚程,走过去不到20分钟。
跟知青点到三组差不了多少。
确实象吴婶说的那样,一进村就看到了铁牛家,主要是全村就他家一家是全砖瓦房,在村南头的一个小斜坡上,房子后面是一小林子。
光看环境,叶欢就很满意。
铁牛往外跑,在家门口正好撞到叶欢,不跑了,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警惕地看着叶欢。
“铁牛,你妈在家不在?”
铁牛更警惕了,以为叶欢是来找他告状,说他往塘子里钻。
他妈不让他下水,要是叫他妈知道,肯定又要抱着他哭。
当即就回了叶欢一句,“不在。”
也不往外跑了,一转身就要去关栅栏门。
叶欢挡住不让他关,“那你妈去哪儿了?”
柳水芹从屋子里出来,“铁牛,你跟谁说话?”
叶欢,“小鬼头,还说你妈不在家。”
又对着柳水芹喊了声,“水芹嫂子,我叫叶欢,是今年新来的知青,想跟你商量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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