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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话音刚落,祝余果然吃了一惊:“什么时候?”
“.........不知。”谢筠亭摇头:“陛下不许人送,三皇子也未和我明说出发之期........但是我确实好几天没有在朝中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是在整装还是已经.......”剩下的那半截子话,谢筠亭没有往下说,祝余也明白。
他看着丈夫紧锁的眉头,片刻后伸出双臂,将身体靠近谢筠亭的怀里,头埋进谢筠亭的脖颈处时,声音还闷闷的:“其实........其实三皇子殿下是个好人。”
他犹豫着说:“其实,其实那日.......他将我从祝府接出来之后,似乎看出我不愿,在将我送进花轿之前,低声在我耳边说,如果我心有所爱,愿意放我走。”
谢筠亭闻言,微微一愣:“所以说那天,我能顺利将你从队伍中带出来.........”“是三皇子殿下默许的。”祝余说。
谢筠亭:“...........”他低下头,看着妻子温热颤抖的身躯,片刻后缓缓伸出手,用力将祝余揽进了怀里。
“小鱼。”谢筠亭吻了吻祝余的发顶,沉声说:“我们明日去三皇子府邸,送一送他吧。”
祝余用力点了点头。
一夜辗转反侧,近乎未眠,等到天露鱼肚白,鸡叫了三声,谢筠亭和祝余便起了床,梳洗妆扮。
他们生怕夏侯鹜光走了,所以连早饭都吃的很匆忙,以至于连谢筠兰都觉得不对,捧着粥碗,开口道:“哥,嫂子,你们怎么了?”
他说:“是今天早上有什么行程吗?”
谢筠亭:“.........”他喝粥的动作微微一顿,看着谢筠兰,犹豫许久,才道:“我准备,准备去找三皇子。”
“............”谢筠兰听到夏侯鹜光,马上就神情不自在了。
他低下头,用勺子搅拌着碧玉梗米粥,直到勺子不慎碰到碗壁,发出乱七八糟的清脆声响,如同他的心一样不平静:“你去.......你去找他作什么?”
他眼睫微颤,磕磕巴巴道:“他这样的人,有什么.......有什么好去结交的。”
他还不知道夏侯鹜光马上就要走了。
“...........”谢筠亭和祝余对视几秒,片刻后,双双移开视线,不由沉默。
等了很久,没等到哥嫂的回答,谢筠兰的心不知为何,忽然一跳。
他指尖用力捏紧了勺子,抬头看向谢筠亭,莫名有些不安:“哥.........”他说:“你怎么.......你怎么不说话了?”
谢筠亭:“..........”他盯着谢筠兰不安的脸看了一会儿,心中纠结不已,思考要不要将夏侯鹜光离开的事情告诉谢筠兰。
最后还是谢筠兰急了,松开勺子,抓着谢筠亭的手,用力晃了几下:“哥,你说话呀。”
他有些担忧,道:“你去找夏侯鹜光干什么?!他是不是,是不是还对你怀恨在心,做了什么报复你的事情?!”
“.........没有。”眼见谢筠兰想岔了,谢筠亭才不得不伸出手,握住了谢筠兰的手背,低声解释道:“是.........是三皇子殿下要走了。”
他说:“他马上.......马上就要去驻守边疆了。”
谢筠兰闻言一怔。
他像是没有预料到这个回答,眼睛里浮现出清晰的迷茫和震惊。
手臂脱力地垂下,谢筠兰眼神飘忽,一时不知道要看向何处,“他要去,要去驻守.......驻守边疆?”
他问:“那......那要多久才回来?”
谢筠兰抿唇,看起来小心翼翼:“一年,还是两年?”
谢筠亭从未觉得一句话有这么难说出口过:“..........陛下说,若无帝召,他永生永世,都不许回京城。”
也许这一去,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谢筠兰:“...........”院里忽然起了风,席卷起地上的落叶,冷意呼呼地灌入谢筠兰的衣袖,随即蔓延遍至谢筠兰的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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