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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他哭了一夜,梦外他睁开眼,眼泪也打湿了枕巾。
他不敢说自己和离后第一天就后悔了,他不配。
呆在昏暗的小屋里,既不点灯也不清扫,头也不梳,饭也不吃,昏昏噩噩地过了几日,就在姜盈画以为自己要烂在屋里发霉的时候,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姜盈画流泪的眼睛被惨白的阳光刺进来,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眼睛适应了好一忽儿,才看清门口站的人是谁。
是他的前嫂子,沈初晴。
“咳咳咳........”沈初晴被房间里的灰尘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姜培安揽着他的腰,往后退去,顺带用手挥开洒下阳光的灰尘。
“..........嫂子?”许是沈初晴的咳嗽声吸引了姜盈画的注意力,姜盈画迟钝地抬起眼睛,伸手揉了揉,哑声道:“你怎么了来了?”
沈初晴腿脚不便,被姜培安带回去,治了几个月,勉强能走几步路,但仍离不了拐杖。
没有拐杖的时候,就只能靠姜培安搀扶着他。
他被姜盈画扶着,几乎是一瘸一拐地挪到姜盈画身边,看着姜盈画这副颓丧的模样,心里又是急又是气,勉强站直之后,胸膛急剧起伏片刻,忍不住大声斥道:“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没有男人你就活不了了?!”
姜盈画被沈初晴说的想哭:“嫂子........”沈初晴伸出手,戳了一下姜盈画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你有手有脚的,又不像我一样残了。就算和离了,也可以出去经商、游玩,你还这样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和空闲可以去挥霍,何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做出这样不人不鬼的消沉模样来!”
姜盈画被说的掉眼泪:“可是嫂子,我真的好想他.........”沈初晴被姜盈画说的很无语,用指尖使劲儿戳了姜盈画几下,道:“不许哭!”
他说:“和离之后,他给了你钱没有?”
姜盈画点头,嗓音哽咽:“........给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给了好多。”
沈初晴闻言,脸色缓和了不少:“那嫁妆呢?都还回来没有?”
“还了。”姜盈画抽了抽鼻子:“我清点过了,一个都没少。”
“..........还不算傻到无可救药。”
沈初晴的腿不能久站,没多久就只能被扶着坐了下来,看着姜盈画,随即拿出帕子,给他擦眼泪道:“好了,别哭了。”
他说:“和我回家去。”
姜盈画闻言瞅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哽咽道:“我不回去。”
他说:“回去了,他们会说我闲话的。”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沈初晴道:“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不放心。”
姜盈画说:“嫂子,我都十九了,能照顾好自己。”
沈初晴的语气开始变的严肃起来,不容拒绝道:“不行,你跟我回去。”
言罢,他拉起姜盈画的手,就想带他走,可是他自己腿脚本来就不便,根本拉不动姜盈画,还未起身就反被姜盈画拽回来,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我不回去,嫂子。”姜盈画满脸写着抗拒道:“我回去了,爹爹肯定会打死我的。”
“这........”沈初晴看着他,闻言果然迟疑了片刻,半晌才道:“但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能照顾好自己么?”
“不是一个人,还有很多仆役。”姜盈画想了想,又强调道:“如墨也在。”
提到如墨,姜盈画的眼神不由得又变的闪烁起来,难过道:“不过他被我拖累了,现下身子不好,还在偏院里修养着。”
沈初晴不由得问:“他怎么了?”
因为面前的人是沈初晴,不是旁人,姜盈画犹豫片刻,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沈初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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