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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入冬来见过的最大的一场雪。
江言忙把兽皮落下,打了个哆嗦,迅速将兽皮重新挂好。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手脚冷冰冰的,回到床尾坐下,反复用炭火烤了烤,半晌后周身才恢复暖意。
独自坐了会儿,江言又疲倦得不行,眼皮坠得厉害。
他继续睡下,不久,撒特德带着东西回来。
江言努力睁大眼睛,很快被对方揽入怀里。
他含糊道:“外面好冷啊……”
手指沿着撒特德的面庞和脖颈触摸,不像他那样冰凉,温温凉凉的。
撒特德低声道:“睡吧。”
江言“嗯”了声,意识再次陷入黑暗。
一连几日,外面暴雪不止,有几次半夜江言都被很猛烈的动静惊醒。
石壁角落留了一簇火光照明,床头床尾两侧的火炭烧得很旺,这只能是有人定时添换才能保持的效果。
江言望进撒特德清明的眼睛,喃喃问道:“你都不睡吗?”
撒特德道:“睡过了。”
江言伸手抱住对方,短短一句话,让他心绪瞬间起伏,似乎变得有些多愁善感。
等收拾好情绪,眉眼才缓慢舒展。
撒特德尽心照顾他,他也要时刻照顾好自己才行,否则两个人的辛苦都白费了。
因为暴风雪的侵袭,撒特德这几日上午都没外出巡视,只在午后出去,约莫一个时辰就能回来。
瞥见洞口进来的身影,江言穿着棉鞋靠近,把手上温热的羊乳递到对方嘴边。
撒特德喝了几口,推回去给江言自己喝,道:“回火边坐着。”
他身上寒气未散,就没靠近江言,在外面把肩膀和身上的雪拂干净,站了会儿,方才去火边,等烘暖和了,才没把凑近的江言推开。
江言问:“外面情况怎么样?”
撒特德道:“暴雪封山,到处都在结冰,几条出路全被封死了。”
恶劣的气候让所有兽人寸步难行,山里的野兽只能躲在巢穴里,从林外已经成了一片死寂的冰原。
江言诧异:“这么严重?”
他从兽皮后露出张脸,迎面的寒风将他逼退回去,猛地打了几个喷嚏。
撒特德不赞同他的举动,江言讪讪一笑,回到床上坐好,老老实实地烤火。
“我本来想看看周围情况怎么样,风太冷了,吹得眼睛睁不开。”
他问:“外面几个棚怎么样了?”
撒特德看着他:“被雪压塌了些,等会儿我下去修。”
江言道:“可惜我帮不上忙。”
这会儿他老实待在山洞里就等于帮了最大的忙了。
“鸡鸭还有羊,有没有冻死的?”
撒特德看着他:“有。”
又道:“这几日在棚子里留了些炭。”
江言叹气:“死了多少只?”
撒特德:”咩咩兽两只,叽叽兽四只,达达兽七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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