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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向来精打细算的祖母也道:“老三家说的有道理,咱晚上弄点好的,省得哪天东西又被人抢了,还不如早些到肚子里去。”
一听有好吃的,年纪小的都有些激动。
“大伯母,咱晚上吃什么?”
“我想吃肉包子。”
“我想吃猪蹄子。”
有人咽了一口口水。
“慌什么,先整理了行李再说。”
只有徐乐至哼了一声,将头转过去,“真会收买人心,现在可好,徐家都快轮到她当家了。”
徐明绿也附和了一句:“可不是,爹爹也不管管她,怎的就让她出尽风头。”
徐明绿虽这样说着,可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行李,她只期盼着能不能给二房也多分一些。
二房人多,按理说应该分得最多。
可要让她开口求徐青莺,打死她都不能够。
几个女人家赶忙上来清点剩下的物资,随后又唉声叹气,只有黄翠娥骂了一句:“这些狗东西,干粮都给咱吃完了。”
苗氏也叹气,“好在除了干粮,其他东西都还在,药也还在。”
徐振英站在旁边,并未动手,只旁观他们几个女人手脚麻利的将东西重新分类归置好,她才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句:“娘,收拾完了?”
苗氏点头,“差不多,除了干粮,还动了几袋小米,损失不大。”
divtadv“那行。”徐振英拍了拍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徐振英站在人群中间,脸上仍是那种淡淡的笑,好似她天生就是这副笑眯眯的样子,“既然物资都回来了,那就由我来重新分配。”
大伯母立刻急了,“咋了,这次咋不像上次那样分了?”
徐德贵立刻急了,正要说话,却被苗氏一把按住,并且瞪了他一眼。
徐德贵暗自纳闷,这苗氏今日怎么了?
先前疯去挠了徐乐至不说,眼下又默许青莺这样胡来。
他压低声音说道:“你什么意思,大家都是一家人,怎么还要分个亲疏远近?她怎么可以这样胡来?”
徐振英不咸不淡的瞥她一眼,却莫名有居高临下之感,“按说,咱们是一家人,如今流放路上,更该团结一心同舟共济才是。但是呢,我这个人小气又记仇,有的人一面吃着我拿亲事换来的粮食,一面又骂我不知廉耻,所以索性今儿个我就说个明白。按理说,与郑家定亲的是三房,那这退婚换来的物资便属于三房独有。就算我们没有分家,大周朝却也没有拿子女聘礼、嫁妆充入公中的道理。你们说…我说的是也不是?”
徐德远脸色分外难堪,若是说到这里他还不明白徐青莺在针对他,那他就白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
比起恼怒徐青莺自行退婚,他更恼的是徐家中有人不以他为尊,竟敢挑战他作为大家长的权威。他深知今日让了一步,那么这一路上甚至是将来,三房的人都会压过他二房一头。
徐德远从幼时开蒙起便是全家的资源中心,幼时家中吃喝用度都会先紧着他,到成年后家中祭祀嫁娶等大事都以他的意见为尊,徐家这艘大船,只能听他号施令。
如今刚被流放,他便隐约感觉自己地位被挑战。
他原本以为会是男丁较多的大房,毕竟乡下地方,必须得靠男丁支撑门户。大房三个儿子,各个生得人高马大,到了黔州,开荒、耕种、抢水,哪个不得靠他们大房出力?
而二房,只有两个幼丁,且未成年,剩下便是四个姑娘,到时候必定成为一笔不小的负担。
而四房,老四闲云野鹤,老四媳妇也不爱争抢,两人貌合神离,又只有一个女儿,自然构不成什么威胁。
至于三房,甚至从来没有在他的考虑范围内。老三和他媳妇都是老实巴交的软柿子,谁捏都不会二话,加之只有一个儿子,自幼又生得体弱,任谁都不会将三房的人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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