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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睫毛轻颤,睁开眼睛,和他四目相对了片刻。
“怎么了?”她嘟了嘟嘴,语气有点不满。
他再次抓起她的那只手腕:“那天我接到石经纶的电话,他告诉我,说你落到了谭青麟的手里,打电话告诉他,让他通知我提防谭部有变,石经纶还说,当时你没说完话,电话就挂断了……”
“你老实告诉我,当时你是怎么打的电话?是不是为了打出那个电话,你把自己弄伤了?”
他仔细端详她手腕,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伤口不平,还不是被刀具所伤的。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被他带回来后,甄朱就一直小心地不让手腕上的疤痕让他看见,没想到刚才一时忘情,落入了他眼里。
知道混不过去了,她只好把当时的经过说了一遍。
“……就这样子……我都跟你说了,没事了,你还非要问……”
徐致深凝视着她。
“还疼吗?”
良久,他低头,唇轻轻吻过那道留在她手腕上的伤痕。
这样一道疤痕,倘若留在他或是别的什么人的身上,其实并没什么,但是留在了她那只原本无瑕的纤细雪白的手腕上,看起来却是那么的狰狞和疼痛。
他的声音略微喑哑,目中满是浓重的怜惜和自责。
该是怎样的决绝和焦急,才会让她能有勇气用打碎了的锋利玻璃在身体上割出这样的一道伤口。
甄朱望着他,片刻后,唇角微微弯了弯,嗯了声:“还疼呢――”声音里拖着长长的撒娇的尾音。
徐致深只觉整颗心都在颤,酥的烊化,将她拖到了怀里,紧紧地抱住,低低地道:“朱朱要我怎样,才会不疼了?”
甄朱从他怀里挣脱出双臂,反抱住他脖颈,唇凑到他的耳畔:“我要你念那封的内容给我听。听了我就不疼了。”
徐致深神色微微一滞,不吭声了。
甄朱伸出湿热的灵巧舌尖,舔了舔他的耳垂:“刚才是我叫你感到不满意了吗?”
他的脸压在她的里,闷笑,摇头。
“那你还不念给我听?上回可是你自己在信里说过的!白纸黑字,你别想抵赖!”
他将她紧紧地抱住,一边笑,一边低三下四地恳求:“朱朱,你饶了我吧!那信真的是我半夜醒来在那里胡言乱语,我自己都没眼看第二遍。写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
甄朱生气了,挣扎着,不让他抱自己:“好啊徐致深,你竟然耍赖,你还骗我!我不管,非要你念给我听不可!忘了你去重写!现在就去,好好写,一个字也不能少!”
徐致深渐渐止住了笑,迟疑了下,终于说道:“那你保证,知道了不许生气,也不许笑我。”
甄朱嗯嗯地点头,催他:“快点!不管你在信上说了什么,我保证不生气,也不会笑话你的。”
徐致深望着她,叹了口气,摇头,目光在温暖的灯光下微微闪着光芒,有几分无奈,又几分的甜蜜。
他终于松开了她,慢吞吞地翻身下地,拖出他那只箱子,打开,在夹层下,拿出了一封信,冲她晃了一晃。
甄朱坐在床上,笑眯眯地看着他,等着他念。
他过来,半躺半靠着,一臂揽住她腰肢,另手抖开信,看了一眼,没了下文。
甄朱催促:“快念啊,我等着呢。”
他咳了声,收回了揽着她的那边臂膀,迅翻身下床,人站了起来,嘴里说道:“还是算了吧……”
甄朱立刻从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腰,伸手去夺他手里的信,他举高,甄朱够不到,就去挠他的痒,“你给我躺下去!”
他大笑,听话地顺着她,被她轻而易举地翻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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