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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以白歪头:“吃什么饭?”
“你不是要在朋友家吃么?”话虽问得浑不在意,身子却利落地转去了厨房着手做拌面。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岑以白心虚地小声辩解,跟个小尾巴一样缠在他后面直白地示好,“我想跟你一起吃饭。”
颜易的情绪始终淡淡的,手里动作一刻不停,啪啪地拍打着姜蒜,听得岑以白心里直跳,直觉告诉他,颜易此刻的情绪并不佳。
他伸手捏住颜易的衣角:“你生气了?”
“我气什么?”颜易把拍好的蒜盛到盘子里,面上依旧让人窥不破他在想什么,“厨房里热,先出去外面等着吧。”
“气我出去玩太久了?”岑以白开始猜,但颜易的反应表明事实并非如此,他又换了个角度,“因为我打字太慢了,没及时回消息?”
窸窸窣窣的声响停下来,颜易轻叹一口气,洗了手在岑以白脑门上弹了一下:“说了我没生气。”
细小的水珠顺着弧度轻轻跳到岑以白脸上,他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下脖子,皱着鼻子眯住半边眼睛:“你骗人,你明明就心情不好。”
颜易轻声笑,抬手帮他擦去脸上的小水珠:“你还会读心术呢。”
沾过水的指尖凉凉的,岑以白刚从外边回来,身上闷了一层薄汗,这点凉意贴在脸上正好起到了缓解效果,他被蜻蜓点水的触碰弄得舒服至极,眷恋地把脸颊抬过去蹭了蹭,想要接触更多。
然而那点清凉的指尖仿佛跟他作对一般,在他追上去时猛地收了回去。
岑以白扑了个空,还维持着微微侧脸的姿态,愣愣地看向颜易,迷茫又不解。
颜易眸中也有错愕一闪而过,快到岑以白还来不及捕捉就被妥善收了起来。
他错开岑以白那双水漉漉的小猫眼,转而从冰箱里拿出一串葡萄,洗干净了装进碗里,把岑以白带到客厅让他捧着吃。
他在一旁坐下,酝酿许久后才说:“从知道你能变人起,我就没再把你当成一只寻常的小猫了,你是独立的个体,自然有出去玩的自由和权利,我也很乐意看到你能交上朋友,这些东西都是由你自己决定的,我没有立场干涉你,更不可能因为这个而生气。”
岑以白望向他,眸光澄澈而认真。
颜易放柔声音说:“但你……如果可以的话,下次出门前能不能跟我说一声,让我知道你去了哪儿,即使不能及时到家也给我发个消息。我联系不上你,会着急,会担心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为什么迟迟不回来。”
最后的字音轻到几乎要听不见:“我很担心你。”
“我认路很快的,不会遇到危险的。”岑以白赶忙打包票,而后他像是想起什么,噔噔噔地跑到玄关处,不出几秒又折回来,表情十分困扰,“我给你留了纸条的,你没看到吗?奇怪,怎么不见了……”
“你没说你去哪儿,我只当你同往常一样出门散步了……况且,不是说今晚想吃面吗,谁能料到拼图的诱惑那么大,让你连饭都不想回家吃了。”
“我什么时候说想吃面了?”岑以白喃喃自语,刨土一般在脑内思索了许久才恍然意识到信息差源自何处。
他们对话中一直错频的某一环在此刻像拼图碎片一样被严丝合缝地扣上了。
岑以白眨了下眼睛,用清亮的声音说出让彼此沉默的话:“其实,我写的是——晚点才回来。”
“……”
“……”
颜易的嘴唇张张合合,半晌,终于是借着这个由头说道:“岑以白,你要不,练一下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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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字被嫌慢,写字被说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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