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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步重启的,还有太空监狱里一系列囚犯的案子,毕竟不论是时间实验团队还是梅德拉,都没少往里面塞人,现如今总得把这些人都撸一遍,该审判的审判,该定罪的定罪,该释放的释放,该提拔的提拔。
不过每天回到病房后,他都会陪楚斯去蒋期那边呆一会儿。
蒋期的样貌一如既往,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是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睡在持续供氧的无菌病床上,显得异常安静。
他们这一帮因为时间实验而死,又因为时间实验而重新出现的人,在时空的往来调节中落在了一个微妙的点上。
邵老爷子说,他们很可能会就此一直睡下去。
但这不算是个坏消息不是么?毕竟心脏没有停止跳动,就总有希望。
11天后,一直在禁止探视病房的埃斯特·卡贝尔被转移到了可探视的加护病房,她身上的时间差最为严重,毕竟在盛年和幼年之间走了个来回。
时间的自我调节和新兴的医疗技术让她的生理状况最终稳定在了青年时期,她转换病房时就已经醒了,但是体质状况非常脆弱,依然得在无菌环境里呆很久。
楚斯和萨厄·杨去看她的时候,她正坐在无菌罩里,用特制的无菌纸笔写着东西。
他们第一次见到这种模样的埃斯特·卡贝尔,和小拖把不同,和视频里咄咄逼人的研究专家也不同。这会儿的她沉静、温和,手腕瘦削,皮肤苍白,深棕色的长披散下来,梢卷曲着搭在手肘上。
“下午好。”楚斯透过通话装置,冲她问候了一句。
她笑着转头回道,“下午好。”
医生试着在她嗓子里加了一点辅助声的微型仪,所以她现在可以说话了,声音很轻低而沙哑,但并不难听。
“在弄研究手稿?”未经允许,楚斯当然不会去细看那些纸上的内容,只是余光暼到一些图示类的东西。
“这个?”埃斯特·卡贝尔摇了摇头,随手举起最上面的那张纸抖了抖,答道,“简笔画。”
楚斯:“……”
这下他看清了,确实是简笔画,极简到根本看不出是什么玩意儿的那种。
他睁着眼说瞎话地盲夸了一句:“还不错。”
“……我就画了条银河,算了我知道你肯定看不出来。”埃斯特·卡贝尔叹了口气,毫不犹豫地收回了纸。
楚斯:“……”你开心就好。
可见卡贝尔小姐即便偶尔目光沉静,透着长辈的温和,但本性还是难改的。
不过除了那一张之外,其他纸上都是文字。
“这些又是什么?”楚斯又问道。
埃斯特·卡贝尔笑起来,“不知道,写着玩的,就当见闻游记,我最近记忆力有点退化,担心过两年就要得痴呆症了。”
楚斯一瞥眼,就看见某张纸上一连串的“神明魔鬼亡灵诗人”的,实在不知道这位女士究竟是在哪游了一圈,能有这种见闻。
但是他想了想曾经在蒙卡明菲餐厅看到的那句话,又想了想她曾经经历过的那么多事情,在见证过丑恶和迫害后,还能保留有这一面,大概是骨血里就带着点儿浪漫主义。
也许是受了卡贝尔这种心态的影响,众人都变得沉静又有所期待。
红枫基地等一系列重启的案件结束于一个多月后的某天上午。
萨厄·杨彻底卸下黑金环那天,特护病房的无菌罩里,蒋期也终于睁开了眼。
尘埃落定,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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