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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管什么猜想都要找人,余廖三的兄弟和中心城管理层有关系,硬是把默索失踪的消息压下来了,给了我们三天时间去找默索。
余廖三真出什么事我也跑不掉,我回想着默索失踪前的事,早上还在学通用语,下午在听他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专辑,晚上人就没影了,一整天我和他只交流了几句,唯一说得上不对劲的是,默索问我小时候家住F区哪里?
我回答得很干脆:住废墟里。
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默索不会真去找那堆废墟了吧?
我抱着去找找看的想法回到了老家,小时候那场大爆炸没有到夷为平地的程度,但过了这么多年,原有的区域布局无影无踪,新的居民在这片区域搭建了众多无规律的违章建筑,对方向感差的人极其不友好。
这边地处中心城和外城区的交界,由于位置暧昧,两方都默契对这片区域采取冷管理,我进来完全凭借运气找,也没指望能找到默索,重要的是我要表现出一个找人的态度,顺便回来看看。
F区人非常排外,欺负外面来的人是这里的传统,按理说,我进入这边首先遇见的是装出热心大哥模样的偷子,再然后是拥有超绝演员信念感的碰瓷组,最后以指路小孩指引至小巷揍一顿收尾。
可今天整个区域异常平静,我来之前提前定好了位,知道老房子被炸的方向,还准备好了必备的麻醉剂电击器等防身用具,没办法,在F区alpha也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我跟着定位一直走,发现老房子的废墟被改造成通路狭小,纵横交错的巷子,我就说这破地方对方向感差的人极其不友好,要不是定位显示我正在前进,我都要以为我在原地打转了。
我仰天长叹,真是没苦硬吃,默索就算真跑到这边来也找不到老房子的废墟。
绕半天,我走进了死路里,在当地有一个说法,走进“断头路”遇到断头人,原本的意思是死路经常会有人在交易,看到这些交易容易被盯上,后来衍生出了一堆吓唬小孩的鬼话,比如午夜的死路会出现无头鬼吃人。
我胆子大得很,连走进几个死路不带怕的,但我要控诉一下中心城那帮科学怪人,导航什么时候能准点,我面前这堵墙到底要怎么直线走过去?
可能是想得太多,在路过某条幽僻的巷子时,前面明显是死路的地方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像无孔不入的阴霾霸道钻进口鼻,引人不适。
好奇心会害死猫,但不会害死一个带有电击器的alpha,我抱着微妙的探索欲往前走去,这时候天有些暗了,我走进死路先看到的是浓稠的鲜血一滴两滴落在地上,像专门指路的标记,标记的尽头是一个人。
我望过去只见这个人靠坐在角落,身上的黑色紧身衣已被鲜血浸透,紧紧贴合在他性感的身躯上勾勒出身体的线条,他的双腿交叠,一条手臂随意地伸展在一旁,另一只手臂上有一道狰狞可怖的伤口,鲜血正缓慢渗出,这人脸上却不见丝毫痛苦,好像身上的伤不痛不痒。
角落离我的位置很近,两个大步就能走到那人的附近,但空气中弥散的硝烟味让我停下了脚步,这股硝烟味大概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刺鼻且浓烈,它带着灼人的热度,似乎能将周围空气点燃,闻着这股味道让我鼻腔有股微微的刺痛感,和往常我闻到的alpha排斥感不同,我能感觉到这股味道带着强烈的攻击性和压迫性。
这股信息素以不容置疑的姿态占据高位,在被充斥肃杀冷酷的信息素死死包裹时,有种被死亡盯上的发凉感,明明眼前的人受着伤坐在角落,我却感觉如果我再多走一步,他也会立刻暴起攻击我。
很显然,这个场景我应该动动我的双腿跑起来,但远处传来的声响让面前的人先我一步有了动作。
这个人看着受了重伤,行动却敏捷得像鬼魅,他快速伸出手,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想把我的骨头捏碎,紧接着他把我往角落拉去,身形一转,将我摁在墙上,同时另一只手迅猛捂住我的嘴,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远处的声响是每个区域都有的仿生人定时巡逻,是几个只会按照固定路线行走记录的低智能仿生人,眼前的人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连巡逻仿生人都怕。
这人的手掌满是鲜血,捂着我的嘴,浓郁的血腥味熏得我想吐。
我的一只手被禁锢住,腿还活动着,刚打算蓄力给面前的人来上一脚,谁知下一秒,额头传来冰凉的触感让我心一惊。
这个人在刚才一瞬间把我的电击器抢了过去,我竟然毫无察觉,天啊,我这是什么狗运气,回老家第一天开出了F区隐藏款特产:断头人。
这人贴着我的侧脸,声音完全是从喉咙里挤出,脖子上应该是受了伤,听着异常嘶哑,我寻思着这人没有立马开枪,下一秒应该会说些威胁话,谁知他跟只大狼狗似的,突然用鼻尖蹭我的后脖子,说出来的话更是古怪,这个看样子是alpha的人,居然凑到一个同为alpha的脖子处呢喃说了两个字:“好香。”
你知道此情此景应该骂什么吗?应该骂:滚开啊,死A同。
这个人头侧回来看着我的眼睛,我才注意到他有一双诡异不详的暗红色眼眸,眼中是汹涌暗流的欲望,可细看之下,他的瞳孔微微涣散,眼波流转间满是恍惚,仿佛灵魂已在疯狂边缘摇摇欲坠,陷入神志不清的泥沼。
身为alpha,我很清楚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面前这个人百分百是易感期到了,而且他的信息素已经把他冲傻了,我看着他危险的凝视,眼前的人显然是把我当成可以标记的对象。
这我还能忍?我虽然电击器没了,但麻醉剂还在,趁着这个人恍惚的空隙我另一只自由的手将药剂打在他身上。
不是我说,中心城那帮科学怪人真应该因为虚假宣传关起来,说好的一针下去放倒大象呢?面前这个危险分子身形晃了晃愣是没倒下去。
我的举动让这个人瞬间应激起来,两个alpha扭打在了一起,结局当然我胜利了,如果我连一个受了重伤还被打了麻醉剂的人都打不过,那可以收拾收拾坟地准备躺进去了。
这个人在麻醉剂的作用下彻底晕死过去,我呢,心地善良,撕下这人的衣服作为布条把他的手脚都捆上打死结让他维持一个体面优雅的睡姿,并考虑到夜晚微凉,热心肠地给他找了个睡觉的地方,我看那个垃圾桶就不错。
日行一善的感觉真好啊,我感叹着。
挂了点彩的我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回到了中心城。
——
三天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默索。
余廖三愁眉苦脸跟我说,今天他兄弟要过来商量一下这件事具体怎么做,让我也一起过去。
我看着眼前这位活在余廖三口中的兄弟,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我小声问余廖三:“你兄弟的脾气怎么样?”
余廖三:“炸弹一个,一点就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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