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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头发凌乱地绑在一起,陶竹面无表情地拉开房间门,看到是程果,提不精神来打招呼,趿拉着拖鞋,去到卫生间里洗脸,拿毛巾擦干时,看到了身边一脸担忧的程果。
在镜子里彼此对视了一眼,程果先开口:“你这两天怎么了?”
陶竹勉强扯了扯唇角,做出一个好像在笑的动作:“没事,我就是最近忙,有点累。”
程果摘下她头顶毛绒绒的鹅黄色洗脸巾,挂在挂钩上,回头问:“是不是跟俞白哥哥吵架了?”
陶竹不想多说这些话题,她离开卫生间:“没有。”
“小桃儿,我们都长大了了,你有你的隐私,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不会干涉,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看见他了。”
在陶竹回房间之前,程果追出来,声音里是满满的不忍。
最近她加班又严重了,五点就去上班,将亮未亮的天空下,蒋俞白孤身一人,看不出半点往日的神采,活像是从里面被打碎了,只剩下外面一个空壳。
如果不是这样,程果觉得,她大概也不会管别人的事。
她顿了顿,对着陶竹的背影说:“他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不知道多久没睡了,应该是在等你。”
纤瘦的背影抖了两下,陶竹扶着门框,慢慢蹲下去。
一开始是隐忍着,小声抽泣,后来压抑不住,崩溃地哭出声。
她也不舍得啊……
她也,不舍得啊!
程果蹲在陶竹身边,抱着她的身体,在半个小时里,说了很多话。
许多话,陶竹记不清了,但她还记得,程果说:“爱情真的是很不容易的,如果真的做了决定,不管是好的坏的,都该两个人一起去面对。”-
其实前天晚上,蒋俞白去找过黄隽洲,没跟任何人提前说,推开门就进去,走出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架势,没人敢拦。
下流事被撞破,黄隽洲停下动作,面上没有一丝起伏,拍拍女人的屁股,坐下来清心寡欲地倒茶。
她裙子穿到一半,还没放下去,被男人的大手抓住了手腕。
他这人冷漠至此,别人不要的自尊,他不会非礼勿视帮忙捡起来,他只会踩的更狠。
他问她:那天陶竹陪她去卫生间的时候,她看见了什么。
女人惊慌失措的把裙子拽下去,眼睛里的惶恐也露出来了,她说什么都没看见,但蒋俞白一个字也没信。
蒋俞白知道这个圈子里的女人还没人敢动陶竹,因此他松开她,只问黄隽洲做了什么。
黄隽洲把茶放在他面前,淡淡地品着,说,他怎么可能对一个小姑娘做什么,还假好心的让蒋俞白自己想想,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被人家发现了。
蒋俞白冷淡地垂着眼:“不跟我说实话是么?”
黄隽洲笑了笑:“是实话。”
蒋俞白走的时候,女人还在后怕,看着监控里他冷峻的背影,问道:“真的不告诉他吗?万一他不跟您合作了,怎么办?”
黄隽洲泰然自若地笑了下:“他有分寸,他不敢。”
“那如果他们没分开呢?您怎么办?”
黄隽洲解开刚系上的扣子,把坐在他身边的女人往下拽,悠然道:“如果这小姑娘能为了蒋俞白,连她爸爸都不要,好像说明她也挺值的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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