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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的人如愿停下了脚步,裴景川看着她的背影,他的手握着她的手腕,掌心触及到一片温热的肌肤,可他的心底却一片寒凉,他上前两步,将手里的玫瑰递到她面前,哑声道:“送你的。”
映入眼帘的,是朵朵沾着水珠鲜红的玫瑰,戚淮清一怔,她抬眸看着裴景川,“什……什么?”
裴景川牵起戚淮清的手,将玫瑰放到她手里,他握着她的手,近乎呢喃道:“你要记得,还有一个人在这里……等你,等你回家。”
玫瑰被放到了手上,原本拉着她的人慢慢放开了手,他的声音夹杂着雨声透过风传进她的耳朵里,戚淮清捏着花的手紧了紧,她看着面前退后两步垂下眼眸的人,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耳边再次响起了车轮滑过地砖发出的咕噜声,裴景川垂在身侧紧握的双手颤抖,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前方渐行渐远的人,直至眼眶泛红,却仍不舍得眨眼。
走出大门,细雨飘在脸上,带来一阵冰凉,耳边只有行李箱拖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戚淮清慢慢走远,良久,她微微勾起唇角,溢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
支教的地方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戚淮清和学校里的人汇合后,一行人就坐上了高铁,队伍里的学生兴致很高,几人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讲个不停。
车厢里不时有人低声的交谈,他们有近三个小时的车程,这次带队的,除了戚淮清,还有一位比较年长的男老师,已经四十多岁了,姓李,加上五个学生,一行共七个人。
两个老师坐在一起,戚淮清靠着窗坐,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李老师就闭上了眼睛开始睡觉。戚淮清也没再开口,一会儿看看窗外飞驰的景色,一会儿玩玩手机。
一个多小时后,估计新鲜劲儿过了,后面小声说着话的同学们也纷纷噤了声。
车厢里有大部分人都在睡觉,还有一些人在玩手机,偶尔响起一两句低声的交谈,戚淮清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想了想,拿起手机给戚峥沣发了个消息。
三个小时的时间过得很快,一行人下了高铁,一上午已经过去了,简单的吃了午饭,就往目的地出发。
要去支教的地方叫做凉川,是个处在山区的小镇,离最近的小县城也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学校一开始联系了这边,给他们一队人准备了一辆车,几人到了地点,就纷纷上了车。
开车的师傅姓张,是个驾龄十多年的本地人,说着带着口音的普通话,一路上和李老师聊得很投机。
从市里出发,出了省道,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沥青路就慢慢断开,山区的路崎岖不平,过了小县城,离目的地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
公路两边没了之前的建筑,变成了起伏连绵的山脉,已经入了春,山上的树木开始重新长出树叶,嫩绿色的叶子在阳光下发着光,吹过的风都带着大自然清凉的味道。
坐在戚淮清后面的一个女生有些晕车,颠簸的上路让她脸色有些发白,和她一同坐着的女生喂她喝了点水,小声问戚淮清:“戚老师,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啊?林璐她有点晕车。”
戚淮清回头看了看,见小姑娘脸色发白,心里有些担心,“还能坚持吗,再有一个小时就到了。”
车窗是开着的,山间的风吹进来,能让人好受些,林璐摆了摆手,“我还好,别担心。”
坐在前面的李老师注意到后面的情况,提了些声音问:“怎么了,晕车吗?”
这话被司机师傅听见,他「欸」了一声,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个小橘子,“就怕你们有人会晕车,闻闻橘子皮会好些。”他把小橘子给了坐副驾驶的李老师,然后跟着传到了后面。
司机师傅虽然话里带着口音,听起来还怪可爱的,但也算是个热情的人,“平时没坐过这种山路吧,都说「想要富先修路」。不过我们这边的路确实不好修,每年下暴雨就容易山体滑坡,久而久之,有些路段也就坏了。”
后面的同学「啊」了一声,问:“还会山体滑坡,这也太危险了吧。”
师傅笑了两声,安抚道:“也没事儿,不会年年都滑坡的,只要好好呆在家里就行,这些地段都没住人,下着暴雨也不会有人往这种地方来啊,不过就是会堵路有些麻烦。”
师傅开始聊着这边的风土人情,科普乡间邻里的相处习惯。
离目的地没多远了,有人问:“听说山里信号都没有,是真的吗?”
“哪里有那么吓人哟。”师傅说,“只有在这种偏僻的山路或者往山里深处走才没有,放心,你们住的那地方,学校里还是有的。”
问话的同学拍了拍胸口,“那就好。”
说话间,目的地已经到了,透过车窗,已经能隐约看见学校,又开了几分钟,就到了学校门口。学校不大,没有大门,就两栋教学楼,一栋住宿楼,还有一个小食堂。车子跟着开了进去,然后停在了住宿楼下。
几人纷纷提着行李箱下车,学校的校长带着几位领导也已经过来准备迎接,孩子们都还在上课,隐约可以听见郎朗的读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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