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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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第3页）

沈宴一直安静听着，直到此时才轻声对程今说：“若有什么需要我配合宣传的地方，或者需要更多对外展示项目亮点，尽管告诉我。虽然我没法帮到资本，但至少能帮把戏吆喝出去。”

程今心里微动：沈宴没有自作主张地插手她和投资人的谈判，也没有表现出一副“我来帮你搞定”的姿态，而是就他分内的部分提出可以协助。这样的态度让她觉得舒适，也在某种程度上体现了尊重。

“好。”她轻轻应了声，没有多说。对方也没再追问。他们都知道这是第一次合作，彼此还不算熟，理应保持界限。任何越界的动作，在娱乐圈都可能被捕风捉影。

饭后，杨学宁先行离开赶去现场确认搭景。沈宴有司机来接，他告别得体而简短。程今也回到了公司。

8

夜幕降临，程今再度坐在自己办公室时，短暂地合上双眼，回想这几天的风波：

先是投资方撤资消息爆出；

接着网上开始大规模质疑她的能力；

如今连潜在投资方也要再三评估；

更有匿名帖子在散播谣言，意图抹黑她的职业操守。

“一环接一环，背后或许是有人在故意做局。”

她脑海里闪过数个名字：之前与她有过冲突的某位制片人？还是竞争对手的公司？亦或是大投资人里有不同派系在暗自角力？

这时，助理小孙推门而入，神情严肃：“程姐，我按照你的指示查到一些线索。之前在微博上散播谣言的账号，IP定位到一家公关公司。那家公司曾多次受雇于某些影视公司，专门做黑公关。”

程今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能确认是哪家公司吗？”

小孙摇头：“暂时没有直接证据，但这间公关公司最常合作的，是——”她轻咳了一声，“是永荣影业。”

永荣影业……

程今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心中迅速翻找记忆。永荣影业是国内知名的影视巨头之一，他们在□□题材上曾有过成功作品，如果《暗潮》成了，势必会抢占他们布局的下半年档期。而且，据她所知，这家公司与她当初挖走的某位编剧关系不睦，一直对她不太友好。

“原来如此。”程今咬住下唇，目光冷冽。她几乎可以肯定，永荣影业的某些高层在暗地里煽风点火，意图把《暗潮》扼杀在摇篮里，让她在资本面前变成“风险人物”，从而给自家项目扫清竞争障碍。

她不再犹豫，立即打开电脑，开始快速敲击键盘：

一方面，她要让公关部搜集证据，准备后续的法律应对；

另一方面，则是加快跟潜在投资方的沟通脚步，把对赌条款和分成细则写得更诱人，争取在永荣影业加码黑公关之前，先把主要资金落实。

“这场仗难打，但我绝不会退。”

她在心中冷冷地对自己说。所谓“女性制片人不行”的帽子，她绝不会让任何人轻易戴到自己头上。

9

忙到深夜，办公室只剩程今一人。她倚在椅背上，伸手揉了揉疲惫的肩颈。门外的走廊漆黑一片，偶尔能听到空调系统的微弱轰鸣。

手机再次震动，依旧是那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操作？不如看看明天的头条。到时候，你就会发现自己最信任的人，究竟站在哪边。”

程今眉尖一跳，倦意瞬间褪去。

——最信任的人？指谁？对方又要在明天放出什么爆料？难道还有内鬼？

她下意识检查了自己的通讯录，脑海里闪过监制、导演、编剧团队，甚至沈宴的名字，但又迅速摇头——她并不算最信任沈宴，但其他核心成员也没有理由背叛她。是永荣影业？还是某位熟人？

身处漆黑写字楼，她忽然感到一股凉意，从脊背升起。

明早会发生什么？又会有什么新的黑料或证据袭来？她无法确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场阴谋已经把她一步步逼到崩溃的边缘。

程今握紧手机，强迫自己冷静。

窗外夜色深沉，城市依旧不眠。她转回电脑前，继续埋头敲击键盘，试图在有限的时间里布下更周密的防线。可心里那丝不安，却如针芒般时刻刺痛她的神经。

一场更大的风暴，或许就在明天醒来时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