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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皊收回视线,匆匆褪下湿漉漉的衣裳,快擦去身上的水渍,去穿衣服。她时不时地望向屏风的方向,生怕江厌辞从屏风后走出来。好在她平安将自己拾弄好了,江厌辞也没有出来。
实则江厌辞从隔的屏风亦能隐约看清她的动作,待她穿好衣裳,才走出去。
回寝屋时,江厌辞顺手拿了几条擦头的棉巾。
他走门口了,月皊还呆坐在长凳上。江厌辞回头,问:“还再洗一次吗?”
月皊飞快地摇头,这才站起身来,跟在江厌辞身后,走出了浴室。
冯嬷嬷刚从外面迈进方厅,瞧见江厌辞和月皊一前一后从淋浴间出来,她脚步立刻顿住,福了福身后退下,再帮忙将门带上。
月皊甚至能听见冯嬷嬷在院子里吩咐:“子歇下了,今日不再进去打扰。”
月皊小声嘀咕:“干什么嘛,不瞎误……”
江厌辞听得好笑。这早已不是什么误。
进了寝屋,江厌辞指了指椅子让月皊坐下,又拉过炭火盆放在她身边,然后将挽起的湿放下来,一边烤火,一边给她擦头。
月皊垂眼,望炭火盆里的十有耐心地燃烧的火焰,呆。
“想等下还用什么法子缠住我了吗?”江厌辞问。
月皊琢磨了一儿,嗡声:“没有想。”
一夜,太漫长了。
她又“咦”了一声,结结巴巴:“谁、谁缠你了……”
江厌辞不言,慢条斯理地给月皊擦头。
其实哪里用得她这般绞尽脑汁,她让他留下,一句话便够了。
江厌辞垂眼,望蹙眉思索的月皊,心这样也蛮有趣味。是他过去十七年的生里,没有过的闲情逸致。
原来他曾不理解的花前月下,比烈酒还美妙,令痴『迷』。
屋子里有些热。又不仅仅是因为屋内炭火将温度烧得。江厌辞的视线落在月皊纤细雪的颈,自恃自制力很的他,觉得自己的克制快了尽头。
他垂眼,望掌中雪棉巾里的柔软乌,散注意力。『潮』湿的头终于擦干。江厌辞松了手,将棉巾放在一旁,起身走窗下的桌旁,去倒凉茶。
月皊瞧他的动作,看他张口喝水。月皊的目光落在江厌辞碰茶杯的唇上,她鬼使神差地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唇。
那一柔麻的滋味儿,一下子被敲醒。她指尖颤了颤,迅收了手。
江厌辞望过来,出水的芙蓉娇艳欲滴又玉无瑕。
“郎。”
“嗯。”江厌辞将茶盏放下,朝月皊走过去。
月皊仰脸望他,轻轻拉了拉他的袖角,软声:“坐下来。”
她起身,让江厌辞坐在她刚刚坐的地方,拿了条干燥的棉巾给江厌辞擦拭头。
她身上飘丝淡淡的清香,在江厌辞周围萦绕。她手里捧棉巾给他擦拭湿,时不时碰一下他的肩。
江厌辞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时,站起身来,望向身后的她。
月皊微微睁大了眼睛,惊讶地说:“还没有擦干净呀。”
江厌辞夺了她手里的棉巾,将她来不及收回去的纤细指尖拢在掌中握了握。
他克制了一下,才说:“睡吧。”
“好呀。”月皊弯起眼睛来,他睡了总不能去抓鱼鱼姑娘了!
她一定比江厌辞晚一些睡才是,她最好一时醒看他才好!月皊怀这样的小盘算爬床榻上去。
床幔拢落下来,月皊侧转过身面朝他,动作自然地双手挽住了江厌辞的手臂,将其抱在怀里。这是她最喜欢的睡姿,将他健硕坚硬的手臂抱在怀里,心里就觉得好安。
“吗?”江厌辞忽然问。
月皊正茫然不解,江厌辞将她的手摁在匕上。月皊吓了一跳,脑子里一下子明了,又很快『乱』起来。
这样大的匕扎在身上,岂不是血肉模糊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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